我和徐斌,无问对错,已经彻底不可能了。
“我也想你。”
陈望说。
我嗯嗯了两声:“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尽快。”
我抽了抽被塞住的鼻翼:“陈望,我真的好想你。”“要不,你明天休个假,来P城找我?”
他轻笑了一声。
我:“……”
女人的世界,只想听听情话。但成年人的世界,还有理智在一点点发芽。
我不再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少女,为了结束跟徐斌的异地,拎着一个箱子就回国读研究生了。
我缓了缓情绪,说:“下周还有好多事情呢。我没事,就是想你了。跟你说说话,我觉得好多了。早点休息吧,你要当心点身体。别熬这么晚了。”
就这样,我们互道了晚安。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丫丫。
她站在我面前,赤着脚,没有鞋子。
她哭着喊我,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妈妈,我想你,我要回家!
妈妈!妈妈!
“丫丫!”
这是女儿去世后,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梦见她。
我抬手抓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又抓了一把窗外的阳光。
起床了,又是一个周一。
因为昨晚的事,我睡得特别不好。
早上冲了两杯咖啡,强打着精神把会开完。
出来的时候,身后的同事在说:“唉,你上次从云南带回来的鲜花蜜饯真好吃。”
我一个哆嗦,手里的咖啡杯直接打翻。
杜科长回头看着我:“没事吧小高?”
我尴尬摇头,说没事。其实只有我知道,刚才对方说‘蜜饯’的时候,我听成了“迷·奸”。
我是一个成年人,我结过婚又离过婚。
我对性这种事早就没有了少女的神秘和羞耻感。
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一个陌生人占有了身体并生下孩子后,可以事了拂衣去一样淡然。
我甚至有些后悔,我为什么要听陶静的故事?
她的故事是真的么,是么?
我可不可以假装这些都是她瞎说的?
假装这些从来都不存在?
“看你好像没休息好的样子。”
杜科长说,“中午睡一会儿,下午养殖基地那边的许老师说要跟你谈点事?”“许老师?”
我蹲下身捡起咖啡杯,丢到旁边的垃圾箱。
地上会有保洁阿姨来打扫,我抱歉地瞄了一眼,然后跟上了杜老大,“他找我有什么事?”
“说是陈秘书之前跟他沟通过,要拿一份表格给你看看,好像是育保存活率。可能是他想要了解下之后生态林的投放种类。”
听了杜老大的话,我心里似乎咯噔了一下。
隐约记得昨天晚上,我跟陈御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他好想提了一句。
但当时我应该是走神了,后来他也就没再说。
“陈秘书今天来了么?”
我问杜老大。
“没有。”
杜科长苦笑说,“人家华西那么大的集团,每天日理万机的。呵呵,当谁都跟咱们小陈总一样,没事就往这里跑——”
我脸上一红,知道科长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我,我去做事了。”
我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刚要进门,突然看到手机里传来一条消息。
这个微信号,是——
陆绪的?
圣诞节那天我跟他在洗手间门口说了一些话,他虽然拒绝了我的直接请求,但答应帮我找丫丫案子的负责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