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一点了。
我站在陈望家的楼下,再打一个电话,依然关机。
我上楼,按门铃,没有人开,只有公主在里面叫了两声。
我想,他还没回来么?
还是说,他已经休息了。
他前阵子身体很差,尤其是肺不好,每天十点多这个时候,一入夜就咳嗽,所以肯定很早就睡了。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在指纹密码上按一下。
可是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
改过密码的门锁,与接不通的电话,差不多的含义。都代表着拒绝。
我想,我干脆下楼等他一会儿吧。
如果他过一会儿还不回来,要么说明今晚不回来了,要么说明他可能真的在家睡着了。
反正明天一早,我必须要立刻把陈御的事情告诉他。
我坐在楼下的花坛里等,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想起他第一次醉酒,想起他在外面拉着我,坐在冷风呼呼的院子里。
想起他那个时候,明明无法靠近,却觉得两颗心就像是没有任何距离。
这些天,我有时会一直在想我们分开的那个晚上。元旦夜,他在我楼下,车里。
他到底在想什么?
或者说,他究竟想到了什么,会让他宁愿今天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我。
我困了。
怀孕本来就嗜睡。
我打了个呵欠,看看表,快十二点半了。
我站起身,准备叫个车回家。
然而就在这时,前面一辆熟悉的白色路虎开过来。
我被灯晃了一下,赶紧眯着眼睛让开路。
因为我穿着黑色长羽绒服,还带着口罩,所以陈望应该是没认出来我。
他走下驾驶室,然后绕到后面,打开车门,拉下来一个姑娘。
白色的大衣,灰色的帽子,身材很好,容貌看的不清楚,但眼睛大大的。
是那种特别甜美的姑娘。
不像白蕾,清纯病态婊的长相。也不像我,苦大仇深的怨妇脸。
这个姑娘看着青春又阳光,估计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实在让人很容易新生好感。
我看着她大大方方地挽着陈望上楼。
我想,他们……或许是同事?
上楼去加班的?
呵呵。
我看看时间,我猜,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下来吧。
果不其然,一点多的时候,陈望自己下来了,牵着公主。
公主怀孕了,但每天还是需要遛一两趟的。
之前有个段子,说养猫人很辛苦,每天要给猫主子铲屎什么的。
养狗的人就笑了,说,论辛苦?呵,你见过凌晨两点的社区么?我隐身在旁边的灌木植被后面,陈望看不见我。
但是公主是能闻到我的气温的,听到她冲这边叫了几声,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