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糖——”钱增兴有慢性咽炎,随身带着这种桉叶糖是他的习惯。本来是没有什么不合理的,但张季川却说:“这糖怎么这么奇怪,检查过么?”
“检查过。”
那个同事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赵队长。
“我们有检查过糖的成分,来排除是不是有蓄意投毒的可能。但这些糖就只是普通便利店能买到的润喉糖,除了融化严重外,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杂质。”
“所以是化了对吧?”
张季川说,“难怪我刚才摸着都是扁的。”
化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上前一步道:“不好意思,我能看看这些糖么?”
几个警官面面相觑。我说,我保证不动手,我就看一眼。
“你们让我看看这糖的样子,我有个猜测,现在还不好说。”
赵队长冲我点了下头,然后吩咐那个警官把手套戴上,拆开证物袋。
“高教授,你想到什么的话请一定要跟我们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那是半袋子很常见的桉叶润喉糖,我吃过。
便利店和药店都有,有盒装的,也有袋装。
辛辣,清凉,味道其实并不太好,但对慢性咽炎和扁桃体发炎的病症来说,可以起到一些缓解舒适的作用。
糖块一枚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三角形的,一般都放通风阴凉处,因为时间长的话,糖的表面会沉淀发白,很影响口感。
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糖能化得像糖浆一样的状态!黏腻腻地沾满了袋子,这会儿降温后表面重新凝固,看起来糊糊涂涂的。
“这糖是放在哪里的,怎么会化成这样?”
没等我开口,姜晏深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是在死者的上衣口袋里,贴身放的。”
警员回答。
“所以,他的体温有那么高?”
姜晏深问。
“会不会是因为在柜子里的缘故?”
张季川想了想。
我摇头:“今天最高气温才只有23度,钱增兴的家里又没有开空调。”
“但是他开电热毯了。”
那个警员说,他们那一队是昨天出的现场,有发现钱增兴的电热毯是开着的。我说,是的。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昨天我和陆绪来到钱教授家里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电热毯开的非常高。人没在,电热毯却开得很高。”
钱增兴的死亡时间是七点半,我和陆绪是八点左右上去的。
人不在,床却好像被睡过。
电热毯高的离谱,几乎打到人体不能承受的高温。
还有,钱增兴怀里那半袋已经融化成糖浆的喉糖。
我明白了!
“赵队长,张季川!我……我能渐渐尸检的法医官么!我觉得钱增兴很可能不是七点半死的!他,他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