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整两年没回家了,不过感谢发达的媒介网络,让我云视频里看到女儿在长大,看到父母的生活依然那么甜蜜恩爱。
从机场下来,陈望的助手郑杰过来接我们。
陈望说,让我们在机场等一下,格格的航班就在两小时后。
她从法国过来,陈妈妈和杜叔带着她一起回来。
等待了两年的重逢,不差最后两个小时。
等下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我妈和张叔已经订好了餐厅。
今天晚上是特殊家宴,我和陈望带着格格,及双方父母,甚至连子衿和三宁都没叫。因为今天除了重逢庆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类似于双方父母第一次正式见面,我和陈望,还差一纸结婚证和一个体面的婚礼。
终于,等到这一天。
不出我所料的是,我妈一看到我就哭得不行。
一边哭,一边捶我。
说哪有人像我这么不懂事的,走是走了,两年一次都不回来。
单位给的探亲假,每年至少能回来两次的。
我说,没办法,我之前一年都没怎么好好上过班。
白拿工资怎么好意思?这两年就算是给国家做贡献了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算是一切都顺利,一家人终于团聚。”
“多吃点,高韵,陈望,身体要养好最重要。”
我心里是高兴的,但没有胃口也是真的。
我说你们先吃,我去个洗手间。
格格说,妈妈我也想去。
于是我们两个一起进去。
格格自己弄好了,在外面等我。
我却抱着马桶一个劲儿恶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飞机坐久了。
“妈妈,你生病了么?”
格格担心地问。
我说我没事,可能有点累。
“我去找外婆看看你。”
她懂事地跑了出去,我一脸菜色地走出来。对着镜子,我摸了摸脸上爆起来一颗痘痘。
然后将双手轻轻叠在小腹上……
我每次怀孕都会爆痘,内分泌失调得很明显。
算算日子,生理期好像有延迟两周了。
真要是有了,就是那次跟陈望在草原野战有的。
医生说我怀孕概率很小,但不是没有……
我满怀心思地回到餐桌上。
陈望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贴着他耳朵说了几句。
他脸色微微一变:“哪次?”
“不就那次么?草原上看猩猩——”
陈望:“所以,那是我的,还是猩猩的?”
我说,你要不然再回病床上去死一死?!“妈,秦姨,高韵可能怀孕了。”
他直接官宣,连缓冲都没有。
我妈和陈妈妈都惊呆了!
然后异口同声问,谁的。
我确定当时陈望的脸色跟前菜里的马兰头一样绿。
“不过,这事你们还得跟格格说一下吧?”
我心里一慌,也是,在这个家里如果还有一个人未必真的希望我生个二胎,那也许就是格格了。
她现在很懂事,但对于一个八岁的女孩来说,要不要弟弟妹妹,和懂不懂事有关系么?
“哎?格格呢?”
我恍然看了一眼身边的空位置。
我妈说,不是跟你去洗手间了么?
我说,是啊,但我刚才有点恶心,在里面吐呢。
她说她先回来了。
从这个包房,到洗手间,也不过就二十米的距离。
还能走丢了不成?
杜叔说,是不是走错包厢了?
“我刚才去洗手间,对面的包厢跟这里很像。”
我想也有可能。
于是跟陈望马上站起身,出去找。
然而,并没有孩子的身影。
“格格到底去哪了啊?”
我难免心焦紧张。
“高韵你先别急。”
陈望拍扶我的肩膀,然后拉住一个服务生。“你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没有?穿紫色连衣裙,白色小马甲。一条腿稍微有点不灵便。”
服务生想了一下:“好像……下楼了?”
我跟陈望赶紧跑到一楼,又问了前台,对方说确实看见格格了,但她一个人跑出门了。
我:“!!!”
跑出去了?!
她好端端的,一个人跑出去干什么!
我一把抓住陈望的手,我说格格是不是猜到我怀孕了!
她,她是不是不开心,所以跑了!
“高韵你先别瞎想。”
陈望追问那前台服务生:“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她跑出去的?跟谁跑的?还是……一个人?”
“好像有个女人在跟她招手,就在这个门口。白衣服,栗子色的长卷发——”
没等我反应过来,陈望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一眼上面的陌生号码,我们两人的心脏同时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