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过程就像一段电子短波,波峰凶险,波谷平缓,喻湛现在悲催的处在波峰阶段,是最严重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真的是好久没有这样生病过了,流鼻涕,咳嗽,发烧,呕吐,他全部经历了一遍。
此时此刻他头疼欲裂,像极了喝醉酒上头的感觉。
喻湛极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头顶的输液瓶,和不属于他家的白色格子天花板,这是医院的标配。
他在医院?
他脑子里还有些恍惚,仿佛大梦一场后的不明所以,不知西东。他试图坐起来,却在视线放平的那一刻,停止了乱动。
喻湛看见刘嫚趴在他的床边,闭着眼睛,陷入熟睡,医院的暖气开的很足,她的脸颊被暖气熏得越发红润,艳茹薄霞,像在春暖乍寒时,迎风的桃花,只是她的眉头紧锁,睡得并不安宁。
他想伸手抚平她的眉头,却发现自己连抬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没有力气做出来。他的体力被这一场大病全部抽空了。
哎,一想到这个,他的头更疼。
喻湛就这么默默的望着刘嫚的睡颜,一言不发,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空泛白,渐渐亮起晨曦。
早班的护士开门进来换药,让他回过神,也吵醒了刘嫚。
刘嫚睡得很沉,她实在是太累了。
昨晚凌晨两点钟左右,喻湛便转危为安,从ICU病房转移到普通住院病房,陶家兄妹和江乘风确定喻湛平安无事后,便在刘嫚的极力劝说下,离开了医院,他们相当于陪伴了刘嫚和喻湛大半个晚上。
刚醒来,刘嫚的视野还有些模模糊糊的,护士已经在她旁边准备药品了,听到响动,她本能的马上站起来,站在一边,给护士挪位置。
然后她才看到,床上的男人睁着眼睛,望着自己。
刘嫚一直都知道喻湛的眼睛是长得极美的,双眼皮很薄,在眼角处微微上挑,眼眸又黑又亮,就如此刻映照着她的影子。
刘嫚惊喜,“你什么时候醒的?”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吧,”喻湛病糊涂了,他一点时间观都没有,他分不太清楚今天是几号,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
刘嫚听到他的声音很沙哑,就是那种长时间咳嗽后的沙哑,她心里又开始难受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么香,舍不得,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明明生病的是喻湛,可他看刘嫚的眼神却充满了心疼。
正在换药的小护士看到这一幕,心里感动的,又有些向往他们俩的感情。
其实昨晚刘嫚跟随救护车到医院时,就有人认出她了,情况紧急,她可没空戴口罩戴帽子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