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嫚和喻湛都不是吃货,但他们愣是把一桶鸡汤喝得干干净净,粥也喝了一半,很给张佩面子。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张佩整理了一下保温桶和餐具,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环视了病房一周,病房装修精美,但这里只有一张病床,几把软椅、小沙发和一张茶几,没有能睡人的地方,她特别严肃的问刘嫚,“今晚你睡哪?”
刘嫚语塞,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者她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她没办法告诉张佩,她不仅早就在喻湛家住过,还跟他开过...房——虽然没有睡在一个房间。
在张佩的紧迫注视下,刘嫚有种她好像是跟喻湛同居,被母亲抓了正着的感觉。
她说,“我让医院在这里支一张行军床。”
“不用了,你昨晚太辛苦了,基本上没好好休息,行军床简陋睡不好,你回家休息,明天再过来吧,我一个人没有问题,”喻湛坦坦荡荡,一副不需要她陪床的样子,为刘嫚着想,也不想让张佩多心,“这里24小时都有护士值守,床头又急救按钮,有什么情况,我叫她们就可以了,很安全。”
“这……”刘嫚有些犹豫。
张佩说,“你留在这里,小喻晚上也休息不好,就让他好好静养一宿,你明天早上再早点过来给他早饭。”
张佩说的也很有道理。
刘嫚只好跟随母亲一同离开,走之前叮嘱喻湛要好好休息。
母女俩一起进电梯,张佩说,“喻湛的情况比我想的要好。”
“嗯,最凶险危急的时候已经过了。”
“什么病都是这样,挺过去就好了,也幸好喻湛年轻,身体底子好。”
张佩侧头看到刘嫚愁眉苦脸的样子,笑道,“你是不是不愿意走?”
刘嫚摇头,“我在想刚才您跟喻湛提做饭的事,我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尴尬。”
“我和刘承宇结婚二十多年,他没有给我做过一次饭,我现在回头想想,我似乎是给他做了二十年的保姆,这二十年间,我对他的付出是无形无价的,他对我的付出,我用300万还给了他,做饭是小事又不是,柴米油盐是最能考验人品,我不想你再步我后尘,去伺候一个男人吃喝拉撒。”
刘嫚一怔,张佩说这番话时,脸依然带着笑容,前夫于她而言,是过眼云烟,她提起这个人,就跟谈论一个路人甲一样。
“你年纪还小,和喻湛只是谈个恋爱,可能并没有想过将来是什么样的,但是喻湛不一样,他25了吧,已经过了男人玩兴最大的年纪,该稳重下来了,他要是真的把你当做以后要过一辈子的女人,考虑得肯定比你多,他会为了你改变自己的习惯,会把他最要好的朋友和最亲的人介绍给你,会让你慢慢融进他的生活和圈子,如果他对你们的未来没有一点规划,那他便不值得依靠,因为这些是一个男人郑重对待恋情最基本的态度。”
这时电梯里进来了其他人,两个人便没有再说话。
刘嫚把张佩送上了医院门口的出租车,自己也准备打车回去,母亲那番话莫名又在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仰头看了看住院部的顶层,那个亮灯的房间,转身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