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说了好多好多次了,我记住了!”宋隐趁着他俩不注意,伸出一只手,摸到那本虚假的《资治通鉴》,一边看着他俩的面色,一下子抽了回来。
宁竹瞧见她这样,心里反而放松了一些。
从前宋隐没去当伴读的时候,总是拿着那些子学经典,要么就是那些史家传记,连唐诗宋词都少看。现在反而看起了《水经注》《周髀算经》这种杂学的书,看上去确实比以前还要灵一些。
要知道宋隐很小的时候可是古板的很,阿雅还经常来告状说宋隐时常梦魇,逞强不让宁竹陪着自己睡。
今日与女儿坐在一起闲聊,才感叹这个小女儿没像以前担心的那样长成个书呆子。
盛夏上京城日光充足,风却并不热,在阳光下最多只能感到晒,阴凉处却是凉爽的。
午后,宁竹与宋有道已经整好了行李,已经到了上马车启程的时候。宁竹与宋有道都穿了利落的衣裳,皆为靛色,让宋隐想起《舆服志》里记载的胡人衣裳。
大盈初年的时候,那种衣服尚且还有人穿,之后大盈蒸蒸日上,平定渡州大乱之后更甚。所以在大盈人的眼中,该是胡人穿大盈的衣裳才对。
是故,这种衣服大盈人虽然都见过,却少有人穿。之前富贵人家还会裁了飞鱼服来穿,成立飞羽卫之后也无人再敢了。
宋隐瞧着倒是挺方便行动的,既然飞鱼服不能穿了,那就待到有空随便去买一身胡服好了。
“我们不然先走吧?白逸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说这话的是宁竹,她正提了衣裳,说着这话二话不说就想往马车上去。
宋有道不像那般归心似箭,拉住她的手,却也踮着脚朝白府门口瞧,“这白长清是有点不太靠谱。”白逸才带着一双黑眼圈从隔壁走了几步到了宋府门口,姗姗来迟。
揉了揉眼才看到,这副滑稽的场景,宋有道拉着宁竹,宁竹正作势上马车去,宋有道还一本正经地皱着眉毛看向自己。
“怎么了,宋兄,何必…如此呀?”白逸手从袖中伸出来,虚虚点了点。
“你…罢了,看好小隐吧。”宋有道摆了摆手,回过身去,拉住宁竹的力变成了扶着她,两人一同上了马车,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宋隐和白逸两个人站在宋府门口,目送那辆马车离开,然后面面相觑。
“小隐,我们晚上要吃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