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瞧出她有点纠结的样子,展颜一笑,“她很有趣的,你见了她就知道啦。”说这拽上阿雅的手,拿上外裳便走了。
林怀祺见着主人家还没来,不好贸然向里走,就呆在宋府门前停着的自家的马车里发呆。
没等多久,宋隐跑出来,骤然掀开马车的厚重帘子,漫天风雪连同她自己一同扑进了林怀祺的怀里,然后溢出比那些风雪更甚的笑语。
真奇怪,明明才相识一年有余,但却像认识了数十年之久。
两个人下了马车,林怀祺便将自己身上狐裘的一大半都披到了宋隐身上,顾不上拿起旁边人递来的伞,匆匆的朝府里走。
宋隐不忘拉住阿雅,让林怀祺看到了,眨着眼睛好奇的看了看她,便跟着宋隐朝里走。
林怀笙在后面叹了口气,翻身下马,玄色披风里深赤色的里子翻涌出来,在雪白的地上煞是显眼。也跟着进了宋府。
几个人落座的时候,外面的雪也已经停了。
上京城下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难怪母亲那样急着想要回一趟渡州,那里初夏多雨,冬日并不下雪,约莫她已经许多许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我们认识了这样久,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你家呢。”林怀祺捧着一杯热茶,两只脚在椅子上已经可以挨到地了,宋隐则还有几寸的距离,那双脚晃来晃去的,晃在宋隐的视线里。
“林家兄妹莅临寒舍,某不胜欢喜呀。”
又来了,宋隐的一贯作风。林怀笙失笑,低头饮热茶。
不过的确,宋家三进三出,与林府七进七出的轩昂壮丽和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相比,的确算得上“寒舍”了。
不过显然三个人都不在意这些,冬日围炉而坐才是件乐事呢。“今天我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事,从腊月过了上旬,国子学休沐开始到现在整整一旬了,我都没见过你呢。”
林怀笙听到这,轻笑一声,“日日都要念叨你,我觉得我不是亲兄长,小隐你倒像是她亲妹妹似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林怀祺从座位上跳下来,挽住宋隐,“再过一旬就是除夕了,我父亲腊月里去了焕州练兵,过年怕是回不来了。府里就剩下我跟我兄长两个人,好没意思。”
林怀祺说到这里,撇了眼林怀笙,抬了抬下巴。
后者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却是对屋子里那整面墙的书提起了兴趣。
三个人坐在主厅里,书也大多是宁竹和宋有道的书,因而有一半都是医书。
宋隐循着她的视线瞧过去,看到他正盯着那些书,有一点无奈。
怎么一个两个都觊觎起我家的书来了?
上一个借书的,现在还不知道待在皇宫做什么呢。
想到此处宋隐忽然失了神,挽在林怀祺手臂上的手滑落到袖口。
“怎么了?”林怀祺眼中不掩关心。
宋隐只摇了摇头。
“没什么。”
只是见不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