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会有机会吗？

楚晚珀脸上的红晕，被凉风一吹也没了痕迹，孙伯善见两个小姑娘玩闹早早就走到店里面挑书去了。

宋隐闹着闹着突然发了楞，手上劲儿也松了，楚晚珀不用挣脱就被松开，拿手在宋隐面前晃了晃，“又在想什么？”

如果林怀祺在这里的话，就会非常了然且淡定的告诉楚晚珀，宋隐经常这样，自己都习惯了。

或许还会说出“她思维比较跳脱，诸位见谅、见谅”这种话来。

视线里出现一双来回摆动的手，才把宋隐的思绪拉回来。

“我想说，今天不巧，没想到你会来东城这里，所以没来得及把准备好的压岁钱带过来。”楚晚珀捏捏她的手掌心，在手指虎口处摸到一层薄薄的，不仔细摸几乎摸不到的茧，有些心疼地瞧着她。

那是拿剑磨出来的茧子。剑术这种东西虽然看别人舞的时候觉得轻巧灵活，但其实对于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来说，剑本身的重量就不算轻了，要知道那可是铁做的。事实上完全用不着心疼，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楚晚珀显然是站在作为阿姐的身份上才这样瞧着她的，如果现在宋隐申明那些，反而显得不懂人情世故。

宋隐也捏捏楚晚珀的手，心想，你虽然没有料到我来东城，可我可是掐好了日子来蹲你的。这话有点奇怪，但宋隐有些得意的说道“不用啦，你要是非要想给我压岁钱，不如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只要是我能帮到的。”楚晚珀正色。

“不用那么严肃啦。”宋隐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今天穿的衣服是便服，颜色也是并不高调的云水蓝绣云纹，但只要一摸就知道这料子价值不菲。宋隐坐得离她近一些，语气甚笃：“你觉不觉得，冬天里，大家穿都像个桶似的？”

楚晚珀听到那个字眼的那一秒就绷不住笑出声来，宋隐耐心地等她笑完，又投去问询的眼神。

“唔…...”楚晚珀先是站起来，看了看自己——斗篷随着自己站起身来的动作，因为自身的重量太大，不用人刻意去抻平，自己就坠了下去，一点褶皱都没有了。

楚晚珀又踮了踮脚，像大街上看去，刚平复不久的笑意复又涌起来，“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能制出一些新样式的衣裳出来，方便行动不说，百姓务农做事都利落得多。”宋隐观察着她的神色，看到楚晚珀边听，边有了兴趣似的直起身来，自己话音刚落就听到她说：“好主意啊，要是父皇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然后自己肩上也被拍了两下。

“不过，百姓会那么容易接受吗？你要做什么样式的衣裳，可有什么眉目？”称赞也称赞过了，剩下的就是现实一点的问题。

问到点子上了，宋隐打个响指，“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上元节的时候要去趟翠微楼，我早前同那里的掌柜认识了，请她一同合作呢。等衣裳制出来，要是公主殿下看得上眼，要不要第一个穿？”

宋隐说“公主殿下”四个字的时候又靠近了楚晚珀的耳边，说完就离开。

这当然不是害她。这位长源公主做的出挑事儿可不少，譬如刚过了十二岁就搬进公主府也就罢了，还没事就偷溜到东城，就像现在似的。

而且这件事是利民的好事，衣服也并不是奇装异服，更触及不到各方势力的利益，如果真的能推行，说不定建庆皇帝还会夸奖她为民为国。“你是说，我来带起这阵风潮，好让百姓穿你所说的那种新衣服？”楚晚珀瞧上去心情很好，“那你可找对人了。我就喜欢新鲜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