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搞什么先来后到的,到时候一并在布庄出售,一视同仁,愿者上钩。
宋隐和林家、皇室的那两个姑侄第一个月去九裳的时候,从赵翠儿那里听到了惊人的利润——这个布庄一个月净收入便有白银三百两。只要赵翠儿愿意,三百两银子可以包下近千亩良田,不过大盈官府不允许过量的土地买卖就是了。
于是宋隐拿到了一百二十两的巨款,而且这个数目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饶是云景澈和楚晚珀生于皇家,但年纪小还没有实权,靠得也是月例银子,并没有这样多,更别提宋隐和林怀祺与林怀笙了。林家从前是焕州边境的,林秩远大将军一步一步立了功才搬到上京,先不论林怀祺,林怀笙幼年时过得也只是布衣之上一点的寒门之家水平的生活。
这辈子第一次见百两银票,宋隐不止觉得那张银票轻飘飘的,连自己的脚步都跟着虚浮起来。
要不退休算了,宋隐乐呵地想。
不过要是真让她选,做官和银子,宋隐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不是她超脱物外,只是金钱是行事的必需品,而且前者所秉承的信念于光辉,绝非钱财可以衡量,所以与赵翠儿合作,也不过是她向上走的一个契机而已。
如果现在就告诉自家父母的话,或许要让宁竹和一辈子兢兢业业当太医领俸禄的父亲宋有道大吃一惊,还是先一步一步来吧。
上京城的雪灾带来的阴霾随着春天的到来一点一点消散,城中的高门大族和一些百姓也差不多换上了新样式的衣裳。
比如许凝诗。
经过漫长的休沐,国子学开学的那一天,林怀祺和宋隐看到许凝诗身上的那身衣服的时候,简直要笑出声来。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如果了解这衣服出自谁手之后,还会不会气急败坏,宋隐这个乐子人还挺想看个热闹的。
她俩忍住没笑,但是不代表知晓内情的云景澈和楚晚珀不笑。那两个脑袋凑到一起咯咯地笑,场面一度还是挺“瘆人”的,许凝诗从他俩身边走过的时候,先是扫了扫自己的衣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最后挺直了腰,两方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对面。
最后还是来上课的孙伯善把几个人揪开的。
经过息墨书阁的一叙,宋隐和孙伯善已经算得上是十分熟识的关系。
宋隐已经听他说,自己要去参加下一次科举的释褐试,顺利的话就能重新进到工部了。
这也意味着,孙伯善与宋隐的分别之日,也同样已经提上日程。
不过还是那句话,他们一定会再见的,以不同的身份。
宋隐和楚晚珀、林怀祺走在去往馄饨摊的路上,沐浴着最后的阳光,心中却是无比敞亮,只觉得自己仿佛正在面对滚滚的浪潮,而她从未被这条长河抛弃。
“就快到了。”宋隐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