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章 交易
是夜。那妇人最后到底是去了哪儿,宋隐不知道也不在意,当时说完那句就拉着赵瑶鸢的手腕离开了。
现在她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那时候她或许还会即使能说出让那人退避三舍的话,可是如今心里也觉得乏味。
现在还是渡州的春天。又是一年花朝节要到了。
夜风迷人眼,宋隐揉了下眼睛,周围已经没有人。当年李翊安自请除参知政事一职之后,就来了渡州,当了个刺史。
很多时候他不住在州衙,而是到蕴霖镇的这处小宅子来,师父则是已经对他这种做法见怪不怪了。
李翊安是宋隐的父母遇害之后的第二年来到的渡明。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宋隐后来猜测着,大概是当年建庆帝骤然昏厥之后,朝中的气息就逐渐诡谲起来,与其在上京城待着,不如来渡州做一点实事。
别的不说,在上京时飞羽卫的确是无孔不入,不光是大官如此,连七八品的小吏也不放过。
对此白逸是这么说的,有这劳心劳神的功夫,不如多管管自己那个好儿子。
不远处李翊安的小院里面灯还亮着。
“走吧。”宋隐松开刚才轻轻抓着的赵瑶鸢的手腕,对她说。
她不自觉间眉毛紧皱着,自从自己父母在回渡州路上被人刺杀死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内心空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了些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从前面上常挂着的笑也仍是那样,只是若说从前真的有几分笑意在,如今也都没消磨干净了。
建庆二十一年的春天是一生也忘不了的,宁竹与宋有道就死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现在她的脸上的浅笑,都只是淡漠而已。
这里天高皇帝远,只是上一次南巡还是建庆二十年,五年一次的南巡,到了建庆二十七年,渡州也没有听到皇帝来的消息。
李翊安是渡州的刺史,连他都没收到上京城的消息,那看来这次建庆皇帝是不会再来了。
也是,皇帝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宵衣旰食,政务是出了名的勤勉,就算是大盈的开国皇帝都比不上他,但是现如今身体自然是不如当年了。
偶尔白逸也会和李翊安调侃着,来了渡州最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不用早起上朝了,但每每这时候白逸就会得到一个白眼:“从前在上京城的时候也没见你上过朝啊。”
是了,白逸从中书舍人除为虚职之后,一直在暗里替皇帝做事,五品以下的官员则是不用上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