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远走近一点的时候谭许清就认出他了,她收藏的珠宝杂志里有不止一篇任昭远的专访,网络社交账号搬运过好多条任昭远获奖的视频。
何况谭铮早就说过这次过来会到任昭远的设计园学习,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一天都不想多等刚放假就跑来。
谭铮让她叫任老师,谭许清就笑着叫,声音甜得谭铮都多看了一眼。
任昭远把手里的一束向日葵递给她,说:“不知道你今天过来,这个当见面礼。”
谭许清下意识摆着手瞄她哥:“不……”
“收着吧,”谭铮扫了一眼灿黄的花,给任昭远打开副驾车门,声音四平八稳,“昭远哥特意给你买的。”
上车后任昭远提出打球改天再约时间,谭许清抱着花立刻坐直了,听这意思,她哥是和任老师有约来着?
那会儿说下午有事就是这个!
谭铮食指在方向盘侧边点了点,只能说好。
“哥,你们要打什么球呀?”
“网球。”
“哇,去吧去吧,”谭许清手抓住驾驶座靠背向前倾身子,“我最喜欢看网球了,可我们学校男生每次打都净是捡球,特别没意思。任老师,可以吗?你有其他事要忙吗?”
任昭远本来下午的安排就是这个,侧头说:“没有,你刚到,不回去休息吗?打球改天也可以看。”
“我一点都不累!”谭许清说完又拍拍驾驶座后背,“哥!”
谭铮随着车流踩下刹车,转头时同样正看向自己的任昭远先进入视线。
冬日柔和的阳光透过车窗,花香浅浅淡淡弥散开来,满心喜欢的人就在阳光花香里、在触手可及处。
谭铮原本想问任昭远可不可以,话到出口时却只有一个好字。
这家球场不像庄园里有备好的球服,不自己带的话只能在球场的店里买。
大众的黑白色都没有合适码数,两个人不约而同在诸多鲜亮颜色中选了深蓝。
完全相同的款式、颜色和码数,任昭远的上身效果稍显宽松,但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衣服架子。
谭许清趁自己走在后面手忙脚乱打开手机拍照,欣赏成果时忍不住暗嚎——说不是情侣装都没人会相信的好吗!!!
任昭远挥挥球拍,说:“说好了,这次不许让。”
“好,”谭铮答应,又笑着问,“赢了有彩头吗?”
明明谭铮再成熟不过了,可任昭远总会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生出果然还是小的想法。
比如现在满是期待向他讨要彩头的的样子,眼里映着灯,像自己能给出多好的东西一样。
“有,”任昭远问他,“你想定什么?”
最想要的不能说,一时想不出其他,可机会难得。
谭铮想了想:“不知道,不然输了的先欠着?我一定不赖账。”
小学生拉勾似的,任昭远笑着把球抛给他:“行,我也不赖账。”
“任老师,”谭许清在坐在场外座位上对任昭远摇摇手机,“我能录像吗?”
任昭远扬声答:“录吧。”
谭许清兴奋地直挥手,举起手机喊:“任老师加油!”
看厉害的人打球绝对是种享受,谭许清觉得这样的视觉盛宴不能独享,在视频照片存得心满意足后截出没有拉近景的一段发给关系好的同学,没多久就收到了满屏的感叹号,紧接着就是消息攻击。
——【是谁啊是谁啊是谁啊!我跳起来可以打到他们的膝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