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与姜婉对视的瞬间,总有一种自己乃至整个大晋后宫,都被姜婉了解得明白透彻的感觉。
她觉得背后有些发寒,这位公主的眼神,总是会让她产生一些奇怪的错觉,不自觉向她靠近的错觉。
“带她下去,于西偏殿外跪伏三日。”姜婉轻声开口。
静月称是,钳住品竹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只不过品竹实在是挣扎得厉害,嘴里喊着一些荒诞放肆的话语,却无法让姜婉再多看她一眼。
跪伏之刑,需得端正跪下,再双手交叠放于额前,躬身触地。
不比杖刑鞭刑来得疼,但绝对比杖刑鞭刑痛苦万倍。
静月收拾品竹绰绰有余,梅惜宫其余宫人也因为静月的来临而勤奋恭敬,品竹的受刑,让梅惜宫整个下午,都沉浸在静谧之中。
快要晚膳的时候,撑着脑袋打盹的姜婉,才听见外面传来了轻声说话的议论。
但没多久,就因为端茶进来的静月而闭上了嘴。她一脸正经,放下茶盏后又去添碳,屋子里暖烘烘的,静月的神色却凝重得像是结了一层霜。
“她们说什么呢?”姜婉同她搭话,好像只是换了个殿阁来住,身边人还是和从前一样,晚来无事,闲话家常。
静月蹲在那方,很久以后,才沉声道:“回娘娘的话,她们在议论丞相回京的事。”
姜婉一怔,端着茶盏要喝的手顿住。
她差点忘了。。算算日子,的确是该到京了。
原本说好是要去接风的,多年没见,年初的时候,她似乎还盼着。
短短几月的时间而已,已是天人两隔。
她背弃了自己的诺言,没有等到两人再相见的那一天便擅自做决定离开了。
姜婉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烟,半响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