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一开始以为他是妖，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发现，他貌似并不是妖，但还是一直不敢肯定。

那个时候，他穿一身黑袍，黑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一张脸也脏的完全看不清五官长的是什么模样。她当时只是有点好奇，便偷偷观察了他两天，有一次因为观察的太入神，身后出现了危险也没察觉，直到他骤然扑向自己这边，把她吓了一跳，结果却是救她。

从那以后，她暗中观察变成了明里观查，而他似乎也没有排斥她，她在观察他同时，他明显也在观察她。

记得刚开始，她认为他是妖的时候，她还有过要收了他的念头。

当时，她手里的驱魔棒差点就打到了他的身上，他却站在哪里不躲不闪，只用一双深邃如暗夜的眸子盯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听见她说话，也没有一丝反应，就像是没听见，又像是没听懂，反正就只是看着她，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于是她问他：“你真的不怕死？”

他的眼眸才微微闪了一下，当时那个表情，苏染记得很清楚，因为显得特别无辜，还有点傻傻的感觉。

一点都不知世间险恶，反而充满好奇。

“你走吧，离开这里。”

后来她又说了一句，然后收起手中的棍子，正转身要走时，他突然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苏染看了一眼被他抓住的手，甩了两次都没有甩开，便回头看向他，声音很冷漠的质问：“你做什么？”

“你…我…”

这是他对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只有两个字，

他张了张嘴，指着她说了一个你字，又指着自己，说了一个我字。

苏染那时才明白过来，他，原来竟然不会说话！

再后来，他们相处了几天，苏染发现的越来越多，对他也就越来越好奇。

他整个人就像一张白纸，犹如新生婴儿一样的白纸，什么都不懂，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但是那张脸，看起来虽然脏兮兮的，五官轮廓却是极美的，最后，她帮他洗干净一看，才发现果然一个妖孽美男！

那对獠牙，长在他的嘴里，她竟然还莫名觉得很可爱。

再再后来，她一个没忍住，就把他拐带回家了！

没想到，她那么正派的一个人，结果一不小心，就把他教成了这样。

大概，这就是他的本性吧，应该跟她没关系！

“染儿？”

耳边忽然传来凌逸墨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在想…”

苏染抬头看向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觉得，还是你以前傻傻的样子比较可爱。”

“是吗？”

凌逸墨问的一本正经，深黑的眸里却划过一丝暗光，透着无声的威胁。

仿佛，只要她敢点头，他就会立马掐死她。

“……”

苏染讪讪的笑了笑，聪明的闭上嘴，然后，摇头否定。

“嗯，乖。”

凌逸墨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长臂一伸，便搂着她往眼前的丛林走去。

是她，教会了他什么是爱，所以，他便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