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但五月朝宫起早不仅是社畜生物钟作祟,还因为他确有别的事要做。
不过安排可以放缓,毕竟这是苏格兰的电话啊!
可既然苏格兰在早上就联系他……找他的事应该限定在今天,多半是对方需要情报了。
说不定第一句就是问他在哪里,能不能出紧急任务。
果不其然,按下接通后,对方开口便是问五月朝宫在哪。
黑发青年看向路边小店门口的插花,视线从那朵开得最艳的玫红上扫过,一边回道:
“在家附近,前辈要来么?”
他报出周围的标志性建筑,语气里隐约带着期待。
苏格兰沉默片刻,没有接下话茬,但显然有求于他:
“有资料要查。目标发到你邮箱里了,整理好,一小时后来邮件里的地址找我。”
啪嗒,对面挂了电话。
五月朝宫:“……哇哦,有趣。”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挂电话,而且——
相当极限的限定时间,是想试探自己的能力?还是故意刁难?这就要看搜集任务目标情报的难易程度了。
但就算是后者也无所谓。
转身看向延绵至远处的林荫小路,五月朝宫觉得苏格兰没有来找他固然可惜,可他也知道对方报的地址离这里比较近,走路五六分钟就可以。
看来苏格兰还考虑到了自己不开车这一点,真是细腻。
不过情报啊,这么一想……那不就和八卦相似?
方才从安室先生那里顺来的技能,马上就能用上了呢。
事不宜迟,黑发青年看了看表,又将邮件点开,在目标的名字上停留片刻,决定先从这个人的八卦找起。
就决定是你了,酒店经理!
*
与此同时,诸伏景光熄灭屏幕,与手机一起仰倒在床上。
他这半个月过得不是很好。
在椰奶酒强势骚扰职场前·辈之前,诸伏景光好歹还只是熬大夜擦枪,擦一晚也就过去了。
可自那以后他就总是半夜被惊醒无数次,辗转不安直至天明。
通宵和每隔半小时一醒是两种不同的折磨,而惊醒他的原因则是升级的梦境。
不再仅仅是手,黑发青年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柔软嫣红从脊梁滑至尾椎,一路野火燎原,势把人化作灰烬。
升级后的画面令人血脉喷张,直接让诸伏景光当夜就从床上一个仰卧起坐,很想将椰奶酒里里外外骂个遍。
但因为脏话系统收录的词汇过于贫瘠,公安卧底只好翻来覆去说‘混蛋’。
——太差劲了。
这家伙的调|情方式太差劲了。
踩在别人即将爆发的点上反复横跳,最后再加以安抚,骚话说得极其丝滑,一看就是情场高手。
再有本身瑰丽面容的加持,只要不是戒过毒,反复几次下来,诸伏景光相信肯定很多人被这一套拿捏得死死的,或许个别受害人还会被写进培养卧底的反诈教材里。
但偏偏椰奶酒将这把戏悉数用在了自己身上。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需要法律援助,可很明显,至少日本阳间的法律制裁不了阴魂不散的男鬼。
“呼。”
将放在眼皮上的手移开,看着安全屋的天花板,公安卧底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不能再让椰奶酒拿捏住,而是要想个办法,化被动为主动。
暂且不论一年前的初见,仅复盘对方最近的行为,轻佻、散漫,强势地插|进他的生活,却在细微处若即若离。
一个相当复杂的形象在诸伏景光脑海里逐渐成型。
卧底组织近五年,可他前四年却从未听说过椰奶酒这一代号,就连情报组的降谷零也是如此。
这样看来,椰奶酒要么从一开始就由组织雪藏了起来,近期才出现。
要么就是在自己被组织严管这一年里获得了代号,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位组织新吸纳的成员。
前者的概率很大,因为琴酒对椰奶酒的态度实在放松。而若是后者……
哈,怎么可能。
湛蓝猫眼中浮出一抹无奈,暗自嘲笑自己的不切实际。
这家伙总不会是为了他才进组织的,情况只可能是第一种。拥有那些奇怪的能力,组织会将其保护起来才是正常。
但想到这里,诸伏景光也意识到,从椰奶酒这边切入未尝不是一条很好的路。
不论椰奶酒来自己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在椰奶酒对他的兴趣烧尽之前,用比身体关系更加深刻的东西把人拴住,再透过椰奶酒洞悉组织里的一切。
这样他既能重获组织的信任,还可以根据与情报组的这份关联,光明正大联系上幼驯染。
最后,将椰奶酒身上的谜团剥丝抽茧,或许可以再加上把人送进局子里。
如果自己能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