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挑明?他在等什么?
等我自白?
哈?
白左自认自己是亿中无一的怪人,世界上大部分人在他的眼里看来都是蠢才,空长着一个脑壳,里面却空空如也。
那些人不管是所作所为,都透露出巨婴一般,没有自己思想的蠢。
白左轻易就能看透那些人的心。
肮脏的,恶意的,嫉妒的,丑陋的,卑鄙的……
他都能一眼看透。
他出生开始,就被世界巨大的恶意包围,于是,他开始追寻着恶意,恶劣的去挑起人的恶意,肆意的玩弄人心。
看着那些人尽情的释放属于自己的恶。
他是喜欢这些恶意的,却又无疑是讨厌这些恶意的。
所以,他从来都不在乎人命,人类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具被恶意填充,被欲望所驱使的空壳。
白左不由轻声道:“真是……令人作呕啊。”
他吐了吐舌头,似乎真的被恶心到了。
白袍人一愣。
却放下了撩起兜帽的手,低低的笑了起来,他意会到了少年跳脱的思维。
白袍人的笑声令白左有些不自在。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能对上自己思维的人,不,对方比他还要强,是已经成长起来的长者。
还年幼的自己,对上这个人,只能……
“您要把我怎么样呢?关起来?还是直接处刑?”
“如果可以,希望处刑的方式能干脆利落一点,要不直接砍头吧?”
白左很干脆就承认了这恶意的源头就是他挑起来的。
白袍人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嗯…按理来说,你是一个普通人,你之前的作为,应该用世俗的法律来惩罚,但是,你做的事并没有留下能证明你的罪恶的证据。”
世俗的法律无法审判白左的罪。
白左没有直接害死过人。
不管是情感顾问还是情报贩子,而且白左的年龄也够不上刑事处罚,最多就看管教育。
“不过……”
白袍人看向城市中央那只巨大的贪婪的一刻不停的在吸收着恶意的诡异。
“加入异轨会后,你之前的罪孽不会被审判,却会留下痕迹,你必须要背负这些罪孽,成为契诡师,收容诡异,守护人理,为异轨会发光发热,一辈子……为我所驱使。”
“我能说拒绝吗?”白左如此问道。
白袍人低低一笑,他伸出手指放在嘴边,似乎说了什么,一阵风吹来,把他的话语吹散。
天幕下,没有人能听清那句话。
但是,从白左猛缩的瞳孔中可以看出,那必然是不容置喙的强制话语。
给人们的印象中,却只留下了那双温和包容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