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程度的净网,堪比小视频病毒传播的程度了!”
“哎,你们谁保存了视频?我的锁在网盘里,都被和谐了。”
“我的也是!”
“我的也是······”
“我的也······”
“我有,你们要不要?”
“啊?你是怎么保存的?”
“嘿嘿,我一打开就知道要被和谐,视频都没看,眼疾手快,存到U盘里了。”
“亲,看看孩子吧。”
“亲,孩子也很需要。”
“小心点,别再被和谐了。”
······
安全员摸了下头顶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怒摔键盘,我们和谐一切是为了消除影响,不是想要掩耳盗铃!
这事简直没法干了。
红岘山带起的风波还没那么快消弭,民众对于这件事抱有极大的好奇心,还有人专门请生活在红岘山周边村县市的人演讲。
刘小龙是一个普通的大四学生,他家就在距离红岘山不远的县城里。他学的是社会学,正好要写论文,他觉得家乡的文化很有意思,就回了家,准备在家乡收集素材,所以这几个月一直待在这里,绕着红岘山转。
清早,他还在床上睡觉,就被一通陌生电话给吵醒了。
通常这种没有备注或者第一次打的陌生号码他都是不接的,但最近有很多人问他红岘山的事,他的号码也成了热门,这辈子,他都没这么受关注过。红岘山上的异象他不仅看见了,而且还拍了当时就发布在了朋友圈里,只不过没几分钟,他发布的视频就不见了。
他猜这可能是国家出手了,也猜这可能是真的。
不过视频虽然被删了,但依旧不能阻拦他对这件事的好奇和分享。
刘小龙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听见电话那头的人用甜美柔和的声音问,“您好,请问是刘小龙先生吗?”
听声音就是个软萌妹子,刘小龙瞬间清醒了,他在床头上摸索到眼镜戴上。
“我是,请问您是?”
刘小龙觉得自己的普通话都标准了。
“是这样的,我是京城灵异事件研究所的对外接线员,我们研究所希望能够邀请您就红岘山的事件来进行演讲,我们会按照您演讲的时间来支付您费用,请问您有没有时间?”
电话中的声音虽然软萌,但语速不快不满,带着强势,字正腔圆地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刘小龙是个学生,赚点费用都要靠摆摊的穷学生,他一听“演讲”、“费用”等词,脑子就有些转不动了。
就在他脱口而出答应之际,想到了国家的净网行动,如果这个演讲他答应了,是不是就是顶风作案?要他吹吹牛,口头说说可以,但搞得这么正式,他可能都还没上演讲台呢,就被带下去关禁闭了,不,也有可能要吃固定的一日三餐了。
他脑中顿时警铃大作,立刻含糊说,“啊······嗯,不方便,我很忙,还有事。”
说完他也不顾电话那头接线员遗憾的声音,立刻将手机啪一下给挂了,重新躺下去,想要再睡个回笼觉,可怎么也睡不着,正好肚子饿了,先下床吃早餐。他拉开窗帘,清晨的暖阳撒进来,照得人很舒服,他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往下一瞥,就见大清早的,楼底下人头攒动,有好些不知是记者,还是狗仔,亦或是好事人,他们有的拿着手机,有的拿着摄像机在街头窜动。
密密麻麻的,每路过一个人,就拉住,麦克风怼在嘴边问红岘山的事情。
刘小龙身穿小熊睡衣,手拉窗帘,眼角还带着眼屎,头顶一头杂乱的稻草,眼睁睁看着底下的人走街串巷地问。
摄像头、相机、话筒见人就举镁光灯一阵狂闪,他在楼上,都觉得视线中一片花白,顿时体会到了明星的苦恼,不由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
他们这小县城什么时候来过这么多人?
就是庙会都没这么挤!
“刺啦!”
刘小龙终于感到后怕,用力拉了下窗帘,被刺耳的声音吓到,浑身抖了一下,然后又猛地将窗帘拉起来。
他此刻惊魂未定,心跳如雷,觉得前一天还没这么大阵仗,怎么一个晚上过去,这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
正当他双手抱着窗帘怀疑人生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刘小龙警惕地靠近大门,将门拉开了一道极小的细缝,往外一看,才松了口气。
刘妈抬手对准刘小龙的耳朵一拧,“鬼鬼祟祟地干嘛呢?!你以为是谁,不认老娘了!”
刘小龙抬着半边脸,使劲往刘妈的手边靠,试图减轻疼痛,“妈妈妈,轻点,你儿子的耳朵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