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门外的中年男人比罗星还紧张,紧握住的手心中满是黏腻的汗渍,汗湿的衬衫贴在后背上,极不舒服,可他现在不敢乱动。
敲门的老者虽然面上看上去很是镇定,但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发紧。
要不是他是个老头子,他今天也不敢来敲这个门。
据他们的观察,里面的这两位似乎对老年人格外有耐心,这是从接风宴上得出的结果,所以他们几个商量,等闲不去两人面前晃悠,等真有事的时候······
就在中年男人绝望的时候,门开了。
罗星先是对六长老见礼,然后对着中年男人微微颔首。
中年男人看见了罗星,就好像看见了希望,双眼中迸发出亮晶晶的光芒。
等到进去之后,中年男人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要找的高人,怎么可能是两个年轻人?
心中虽这么想,但他的态度很恭敬。
因为前面有人给他做示范呢,没见六长老都很谨慎,没有立刻落座,说话都要斟酌再三。
罗星更是垂手站在一旁,全然没有以往的样子。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年轻人动都没动一下,好似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又好似他们本就该在高高的王座上俯瞰众生。
中年男人刚停止的冷汗又看是冒了,就在他忍不住要擦滑落在眼睫上的汗珠时,其中一个年轻人说话了,他不敢抬头,只听声音清冷温润,如玉石相击,就连语调都带着冷漠矜贵。
“六长老,请坐下说。”
六长老坐下,但谁都没说让中年男人坐下的话,所以他和罗星像两根桩子似的站着。
苏暖芊轻飘飘地撇了一下罗星,罗星顿时头皮发紧,招呼着中年男人一同落座。
六长老和中年男人在外面的话罗星听不到,但苏暖芊和容陌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容陌没有多说,只是对中年男人道:“说说吧。”
虽然对龙虎山将此事带到他们面前的做法不满,但需要练手,就得多接触案例。中年男人发誓,他谈上亿的合同都没这么谨慎小心过,再三斟酌后才开口道:“我性丘,事情是这样的······”
他儿子前段时间出了车祸,肇事司机伤人后逃之夭夭,不仅撞了人,而且在逃逸的时候车轮从他儿子身上压过去,路人及时打了急救电话,将他儿子送到了医院,但神奇的是,医院检查他儿子好好的,只是后腰扭到了,车轮从身上压过去,没受一点伤,这是一个奇怪的点。
本来他们都以为儿子是被吓到了,才昏迷不醒的,但如今都快三个月了,还是没醒来的迹象。
医生怀疑是神经受到了刺激,变成了假性植物人,可检查结果是好的,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如果仅仅是这样,他还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找奇异人士,但他儿子躺在病床上的这三个月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虽然他们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个人名字,但应该就是。
这事本来他是不知道的,还是陪护在午夜时分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听见的。
这又是一个怪异之处,他们观察过,白天好好的,安静得就像睡着了一样,但一到午夜时分,他儿子就开始念叨,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他差点没被吓死。
这才觉得事情不对,通过朋友介绍,找上了龙虎山。
现在找肇事者都是小事了,解决他儿子口中的名字才是大事。
容陌:“······”
他还是第一次听这种事,而且这个要求有点迷,只一个名字,甚至都不能确信,再没有任何信息,线索太少了,要见到人才能下决断。
事不宜迟,丘先生见容陌答应了,立马就带路。他为了儿子的问题,在龙虎山附近置办了房产,儿子也住在那里,现在正好,也不远,很快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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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先生将苏暖芊容陌,还有罗星带到了市郊的一处别墅区,这里看起来是新建的,绿化做得很好,非常适合有钱有闲的人住在这里。
丘先生将三人带进了门,刚进去,就见一个有点憔悴的中年妇女,满眼的红血丝,似乎是焦虑过重,又仿佛是熬了好几个大夜。
她就是丘先生的妻子,周芳芳。
她先是看了眼丈夫,期待又迟疑地问,“这······几位都是高人?”
丘先生点头又摇头,说道:“是这位容先生接受咱儿子的病情。”
周母赶忙将几人带到了儿子的房间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这位忧虑重重的母亲,立刻就掉了眼泪,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高人,这就是我儿子,他现在只是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可一到午夜时分,他······他就开始说话了。”
周母快要崩溃了,这要不是她儿子,她都不敢往这里住,那实在太可怕,太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