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点,却是爱她的配合她的乖巧,她的善解人意。
男人总是如此,不管爱上哪种女人,最后都想她能顺从听话,能成为贤妻良母。
萧蝶感受不到怀孕的艰辛,此时也有些反胃作呕。
不过一百点宠爱值到手,有些事也可以着手安排了。
二蛋自觉是颗纯良的蛋。
出厂设置就让它成了个货真价实的傻白甜。
它拥有人类的所有情绪,所有思维逻辑,却没能拥有人类灵魂暗处的幽深诡秘。
杀人什么的,不符合它的价值观。
但比成为傻白甜,出厂设置更为重要的一项是——“我将无条件的听从宿主所有命令。”
萧蝶敲了敲它的脑袋瓜,“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宴席过后,萧蝶的日子一切归于平静。
段怀却仿佛投身于某种旋涡,日日在京中招摇过市。
萧蝶知道,他已经被困死在了中秋夜宴那晚。
越是高傲骄纵的人,越是承受不了羞辱。
他总要做些什么,来洗刷掉那些不堪去想的记忆。
短短半个月多的小院生活,也改不了他二十年养成的习性。
曾经在小院子他最喜欢吃的那道王嬷嬷的拿手小食,这段日子也没再提起过。
他重新做回了永宁王,落魄时那些日子,也成了落在锦袍上的油渍。
经时间氧化后,留下一颗大大的黑点。
在赵青被调离他身边开始,萧蝶就知道,他不会再来看自己了。
她和赵青都见证了他的落魄与难堪。
满格的宠爱值仅仅如抛物线一般,经过最高点后,开始下坠。
如同熟透的柿子,从树梢上坠下,落在泥土中。
柿子没等来说要一起品尝的人。
把萧蝶当做全部来爱的,也只是段怀,不是永宁王。
食言的人,自会有他的下场。
萧蝶肚子大到六个月的时候,段怀外出狩猎。
马匹意外发狂,他被甩下马背,又被一脚踏在胸口。
往城里送的途中,段怀就已经要不好了。
弥留之际,段怀从怀中掏出一个还未雕刻完成的木雕。
那木雕上的女子站在大鼓之上,眉眼还没镌刻,只有大致的模样。
段怀总是束的好好的头发也终于又散落了下来。
他用手指摩挲着木雕美人的脸,眼中有悔意翻腾。
“早知道,我就刻的快一些了,至少……此时还能再见她的眉眼。”
回到王府时,段怀已经咽了气。
萧蝶仿佛痛极了一般,哭都哭不出来,只傻傻的呆坐着。
三皇子闻讯赶来,看见她这模样,心里也更加难受。
他把段怀雕了一半的木雕塞进萧蝶手中,萧蝶眼泪落得更凶了,仿佛要把木雕上的血液都冲刷干净。
二蛋试探着问:“宿、宿主,这段怀对你也不像没感情,你不会后悔弄死他吧?”
萧蝶眼泪继续落着,白净净一张脸,沾了一脸的泪花,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可内心中,萧蝶的声音冷漠到没有一丝起伏。
“开什么玩笑,演戏很累的,已经演了这么久,我也该杀青了。”
“只、只是演戏?”
“不然呢?我还真的和他拉扯一辈子,时刻算计他的情意,赌他永远都能对我有良心?”
“他刻个木雕就是心里有我了?我又不是死了,他想见随时能见,他不敢见我,背地里一个木雕刻了半年,他究竟是爱我,还是在骗自己?”
人这东西真是奇怪,像她这样坦坦荡荡的坏人很少,大多数的,都一边做着坏事,一边忙着自我安慰。
二蛋:“你不信他?”
萧蝶在心中嗤笑一声,“别闹了,我从不相信男人,我只相信死人。”
二蛋被她说的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