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妃娘娘当众灌纯嫔毒药,反把自己给毒了。
这事恐怕能成为全后宫的笑料。
杜思柔吐了血就昏了过去。
她殿内的人尽数被收押,从上到下,伺候的人都换了一批。
有前车之鉴,这批人恐怕不敢跟着杜思柔胡闹了。
太医来看,确实了她中毒的事。
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让身体亏空,浑身疼痛到不能下地,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缠绵于病榻。
这药不至死,却着实歹毒。
本来看她中毒昏迷,气若游丝的样子,宋郁心中还很慌乱难过。
虽然这几次对她失望,但之前的情谊还在。
他不想她死。
如今知道她死不了,下的还是那么歹毒的药。
宋郁在一颗心落地的同时,火气又重新涌动。
想到杜思柔今天做出的事,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她。
吩咐让太医照料后,自己转身就走了。
长安宫内,细碎的哭声断断续续,绵连不绝。
月霜带着高矮麻杆急得在殿门口打转,想进去又不敢。
看见皇上来了,他们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
“皇上!求您快去看看我们娘娘吧,她自从回来就不吃不喝,也不让我们上药,一直在哭,还不让奴婢们靠近……”
宋郁听了,脚步加快,把人都留在殿外,自己进去了。
天色有些昏暗,估计晚上还有场雪。
殿内没点烛火,很是昏暗。
一片寂静中,只有哭声连绵。
听见他靠近的脚步声,萧蝶的哭声更加惊惧,“不要、不要过来!”
“蝶儿,是我,蝶儿不让宋大哥了靠近吗?”
“宋大哥?宋大哥!”
真戏精萧蝶掀开蒙在头上的锦被,露出哭红了的杏眼和额头上的伤。
弱质芊芊,我见犹怜。
宋郁就看着她委屈的瘪着嘴,清澈见底的双眸中水光凝结,一眨眼的功夫,那水光化为一颗泪珠,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地上。
却也仿佛落在了他心口,烫的他心头酸软。
“宋大哥……”
萧蝶看见是他,哭的更凶了,坐起身双手伸直,像个被欺负了,寻求家长安慰的幼童。
宋郁脚步加快,坐到床边把人搂进了怀里。
萧蝶一身皮肤养的白嫩如玉,额头上的伤就更加显得可怖。
宋郁一边安抚怀中哭着的人,一边心疼问道:“怎么不让人上药?”
“害怕、我害怕……”
宋郁知道她今日受惊不小,可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那宋大哥给你上药可好?”
萧蝶闻言抬起头,目光里的惊惧掺杂着依恋。
“那宋大哥上了药可以不走吗?我害怕,想你陪我……”
萧蝶攥着他的袖口,仿佛在攥着这昏暗内殿中唯一的光。
被这般需要,也极大的取悦了宋郁的心。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陪着你,一整晚都陪着你。”
萧蝶终于舍得放开他的袖口,让他给自己上药。
除了额头上的伤,萧蝶的两只手掌也在地面上磨破。
宋郁屏住呼吸,轻柔的清理伤口上的污渍,动作轻的像捧着无价珍宝。
“疼吗?”
“宋大哥在就不疼,只是你给我挽的发髻散了。”
宋郁抬头,有些哭笑不得。
昨晚挽的发髻,她是保持了一夜吗?
“没事,宋大哥以后日日都给你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