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蝶接收完记忆。
旁边躺着的随春远也醒了。
他睁开双眼的瞬间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脖颈,发出一声闷哼。
只是那声音极短的被压了回去,人也僵住不动了。
萧蝶推了推他,“公子?你怎么了?”
随春远的手有些凉,还有些抖。
他抓住萧蝶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无事,只是又做噩梦了而已。”
说着,他坐起了身,对着萧蝶温柔的笑了笑。
他长了一双含情的桃花眼。
看着人笑时,仿佛把人捧在了心尖上,惹人爱恋沉迷。
萧蝶配合的红了脸,做出一副娇不胜羞的模样,娇怯怯的靠在了他的胸膛。
原主胆子极小。
像个放久的面团子,软绵绵,任人搓捏。
不是她生性如此,只是但凡有脾气有个性,也活不到现在。
乱世人命最不值钱。
她被人用一袋谷米买走。
她也一直记得,自己的命就值那么一袋谷米。
她想活着,就只能老实听话,任人拿捏。
萧蝶学着她的模样,飞快的入戏,屏着呼吸垂着头,一脸小心翼翼。
好像主动靠在随春远身上,就花费了她全部的勇气,连睫毛都在轻颤。
随春远配合的把她圈进怀里,温柔小意的替她揉着腰肢,“累吗?”
萧蝶先是点了下头,随后把头摇动,“不、妾身不累。”
说完她咬着唇瓣,抬头看随春远,“那公子晚上还能来陪我吗?”
随春远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看着胆子小,像个偷灯油的小耗子似的畏畏缩缩,怎么此刻却胆大的很,就那么想让我日日陪着你?”
萧蝶的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声音弱如飞蚊,“蝶儿喜欢公子,就像小耗子胆子再小,也会去偷油,如果公子坐在佛堂,我、我再怕也是要去偷的。”
她看似乖巧实则大胆的举动,好似取悦了随春远。
他忍不住般的笑出声来,声音清润,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好,你想见,那我就来,我哪能不如你愿。”
他亲昵的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低沉的声音就响在萧蝶耳畔。
温柔如溺人的春风,撩人心弦。
只可惜,萧蝶心里那根弦一动不动。
不似琴弦,更像弓弦。
萧蝶嘴上继续配合着和他调笑,却隐隐觉得不对。
她在心里喊了声二蛋,二蛋迷茫的应了声,“怎么了宿主?”
“宠爱值多少?”
“嗯……零?”
“一直都是零,从没波动吗?”
“……没有,一直都是零,可这、这好像不对。”
萧蝶声音有些冷,“确实不对,昨晚他刚和原主亲热了一夜,怎么可能连一点宠爱值都没有。”
她抬眼看随春远,他此时已经和她说到了想给她换个大些的院子。
看模样,就像个温柔无害又多情的公子。
可零点的宠爱值,却代表着,他对她没有丝毫的好感。
甚至不如萍水相逢的路人。
二蛋有些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