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钟玉罗给原主的三道折辱。
原主跨过火盆,走过煤渣路,最后站到主屋门口,却依旧连门都没能进。
只是站在那,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用柳条抽身。
萧蝶算着时间,静等着身后的动静。
她不信随春远早上那一通殷勤做戏,只是为了让自己信他的深情后,再从云端跌下。
他一定会来。
只是以他的德行,估计会掐着时间,在关键的时候来。
没有什么,比关键时刻的英雄救美更容易让人心动。
萧蝶和听荷攀扯半天,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钟玉罗嫌她脏。
巧了,她也看不上这锦绣堂,她一步都不想往里走。
萧蝶正想着,身后传来了快速靠近的脚步声。
“你们在干什么!”
柳条落下之前,随春远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
这时间把握的巧妙,让萧蝶都要以为他事先知道这将要发生的一切了。
萧蝶此刻不知道是自己在演戏,还是在配合随春远演戏。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配角。
她委屈的捏着手中丝帕,抬眸看向随春远,换来他心疼的目光。
随后随春远仿佛怒极,一脚将火盆踢翻。
在丫鬟们的惊叫声中,他夺过婆子们手中的柳条,扔到了地上。
“萧蝶是我的爱妾,我看你们谁敢如此折辱她!”
萧蝶的视线已经习惯性的落在了随春远的脖子上。
很好,又是一层鸡皮疙瘩。
她知道他在演戏,但旁人不知。
听荷等人吓得跪在地上,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公子!公子息怒……”
别说她们惊的不敢相信。
就连在屋内听着动静的钟玉罗也惊诧的打翻了手里的茶杯。
她这个夫君她知道。
看似温柔多情,但其实骨子里淡漠冷酷。
哪个女子要是信了他的情话,才是真真的自讨苦吃。
她也是知道他这性子,才敢明目张胆的给一个妾室难堪。
可他现在,是在替他的妾室出头吗?
她由丫鬟扶着走了出来,向随春远盈盈行了一礼后,试探般的抬头看他的脸色。
见他的怒气不似作伪,心里咯噔一声,当即就有些委屈了。
但她向来是个聪明的,没控诉随春远的行为,只是柔声说道:“夫君,是妾身考虑不周,妾身只是遵照些民间习俗,想给萧姨娘去去那地方沾来的污气,也免得府中其他姐妹因她的身份嫌恶她欺负她,没想到让夫君误会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布置这场折辱,还是为了萧蝶好一般。
萧蝶低着头不吱声,冷眼看着这戏到底怎么唱。
钟玉罗的以退为进,没能换来随春远的体谅。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抓起萧蝶的胳膊,就把她圈进了自己怀里。
“她什么身份?她是本公子的爱妾!谁敢嫌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