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随春许厉声问道。
“这不重要,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萧蝶说着,把昨夜搜集到的证据从怀里掏出,一件件摆在随春许面前。
趁着随春许惊的如同一块木头时,萧蝶还没忘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着。
随春许声音有点抖,“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这些,应该够定随家的罪了吧,也许你是不在乎随春远的,但你就不怕你的四皇子受牵连吗?”
如今老皇上已是强弩之末,太子却迟迟未立。
四皇子是竞争太子的有力人选。
前提是,没有闹出随家贪污赈灾款的事。
随春许抬眸瞪着萧蝶,牙关几近咬紧,双眸中也透出血色。
那是恨意。
萧蝶却觉得这恨意过于深沉压抑,也许,不是对威胁了她的自己。
“你就不怕本宫杀你灭口吗?”
萧蝶的指尖在茶杯上轻轻敲着,目光却毫不避让的直视了回去,“如果怕,我还会来吗?”
可能是对面坐着的人来的突然又直接,也可能是她实在没在萧蝶眼中找到一丝退缩和畏惧。
随春许还是败下了阵。
撑着她肩膀的无形之物好像被人抽走,一瞬间她就颓了下来。
“说吧,你的目的,你的要求,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随春许深知自己这一生已经被随家毁了个彻底。
但她不能让她儿子重蹈覆辙。
所以不管对面坐着的人要什么,她都给!
可萧蝶却只能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那就聊聊你吧,从小到大,但我只听真话。”
萧蝶本就没打算对她如何。
她只是想打听些事,补全过去的拼图。
只是不这样,随春许也不会配合她。
她只求快,任务已到尾声,有些事不想再拖。
随春许愣了,片刻后,苦笑了一下。
“本宫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个被家人推进宫墙的女人罢了。”
她的思绪随着这一句,回到了小时。
她比弟弟大许多。
在弟弟出生前,她一直是家中的独女。
那时父亲常常在外奔走,一年也回不来两次。
每次见她时,父亲都会手把手教导她为商之道,教她算账管钱。
当时人们都说,她父亲是要培养出这片土地最厉害的女掌柜。
随春许也以为,父亲是疼爱她的。
直到有了弟弟,直到弟弟会跑会跳,直到父亲把他带在身边,无论去哪,悉心教导。
随春许这才明白,原来这才是疼爱。
她,不过是个退而求其次。
当时她虽然失落伤心,却也不怨不恨。
这世道女子不就是如此。
她父亲相比他人,对她这个女儿已经宽和许多了。
在他父亲带着他弟弟走南闯北时,家中的生意都是她操持的。
她喜欢做生意,像喜欢她的未婚夫一样。
是的,她在被送进宫前,已经定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