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延不由得想起了萧良下葬的那天。
孤零零只萧蝶一人,背影零落。
如果不是萧蝶答应叶棋鸿会替他向邵家解释遮掩,恐怕萧良只能沦为乱葬岗的枯骨一具。
连入土为安的地方都没有。
看见他回来,陈署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他叫了进来。
办公室内,三人在沙发的三面坐着。
叶延之前也见过朱镇方,作为桐城最大的银行行长,他被一身富贵气养的像玉雕的弥勒佛。
如今却凭空从天坠地,一日之间老了不止十岁,脸上也横肉乍现,如同地府的勾魂恶鬼。
叶延对他升不起一点同情心。
毕竟根据调查,萧良案中半路改口的证人,就是他收买的。
他不躲不避的迎上朱镇方血丝密布的双目,冷淡的打了个招呼。
朱镇方不满他的态度,声音阴沉的问道:“叶警长可查到了凶手是什么人?”
“还没,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朱行长属实太急了些。”
朱镇方听他这么说,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急?死的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能不急!我年年交那么多税,就养出你们这样的废物吗!”
叶延冷淡回怼:“朱行长难道现在还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如果钱真是万能的,你应该多烧点冥币让阎王放你儿子回来。”
“你……!”
“好了好了,叶延,你也少数两句。”
陈署长打着圆场,问起了案子的事。
“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凶手本事不一般,动手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拳脚功夫很好,初步判断,凶器是一柄极其锋利的手术刀,那地方过于偏僻,也没什么目击证人。”
叶延有意没提起那两个女学生,朱镇方却直接问道:“那昨晚被我儿子看中的那两个女学生呢?人死了吗?”
叶延看了他一眼,“没有,我去调查过了,当时天色太黑,她们也没看见凶手的长相。”
“她们说没有就没有吗?你把她们的身份告诉我,我自己去问!”
“朱行长,你逾矩了,查案不是你可以插手的事。”
叶延拒绝的果断,一直打圆场的陈署长也不赞同的点了点头。
朱镇方见状,知道在叶延这他是插不进手,怒气冲冲的起身道:“好,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案子不破,凶手不抓,我们再来好好算账!”
说完,朱镇方重重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叶延见他走了,也跟着起身,“署长,我去解剖室看看。”
陈署长点了点头,办公室终于只有他一个,他的脸上,暴露出无法掩饰的凝重和忐忑。
与此同时,邵家也是一片慌乱。
知道朱晓峰出事后,邵家就派亲信到警局打探消息。
如今那亲信正站在客厅中间,形容朱晓峰的惨状,听的人行色却各不相同。
邵东面色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邵夫人捂着嘴,眼泪欲掉不掉,似哀似怕。
邵家宝呆坐着,好像已经吓傻了。
邵溪美浑身却在微微颤抖。
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害怕。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是害怕,她是在抑制自己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