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真是岁数越大越难懂啊。
晟王偏头看了看胳膊,重新端起饭碗道:“她不是已经手下留情了?手下留情也是情啊,不亏。”
“……可她要嫁给宁王了,还把阿香姐也带走了。”
晟王斜他一眼,“你死了那条心吧。”
看到旁边一脸如丧考妣的寻方,又加了一句,“还有你。”
寻方嘟嘟囔囔,“主子你也是。”
砰!
饭碗又摔到桌子上了。
“撤走,不吃了!”
“别啊主子,你身体要紧,还……”
于五还想再劝两句,寻方已经一言不发端着餐桌扭头走了。
于五:……行吧。
他也行礼告退,走出营帐前,晟王却又喊住了他。
“等等,你安排人去一趟河边城。”
“主子要做什么?抢亲吗?不如我带人……”
“抢个屁亲!就那个性子的,我前脚抢她回来,后脚就让她给弄死了!”
“那……”
“去本王的库房给她挑些贺礼送过去,让她别忘了本王这个胳膊是怎么伤的。”
忘了也没事,他会时常提醒,顺带提醒宁王。
嘿,这么一想胳膊伤的真值。
于五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撼。
他出营帐去准备贺礼,寻方听了非要一起去。
除了晟王送的以外,他偷偷摸摸从自己私库里翻出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寒铁匕首,另装了个箱子,放在了晟王贺礼的上头。
扭头欲走,就见于五也偷偷摸摸的捧了个箱子来。
但他没那么嚣张,只是放到了一边。
一辆载满贺礼的马车被护送着上了路。
晟王倚在营帐边,看着同样盯着马车离开的寻方,恼火的双手抱臂。
可寻方终究是和别人不同的。
他父亲是他父王的伴读好友。
他也是他的伴读好友。
那年他和父王在封地,老皇帝却突然让他进京,说是想让他和皇子们一起读书,怕北方的风雪吹伤了他的身子。
可实际上,老皇帝只是疑心深重,想把他拘在京中为质。
当时就是寻方自愿陪着他进的京。
寻方比他还小两岁,从小长得就白白嫩嫩,像个没骨头的粉面团子。
在京都的七年,他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头,忍饥挨饿,挨打欺辱,都是家常便饭。
老皇帝纵容着,甚至是乐于看着他这个侄子被他儿孙们折腾打骂。
如果没有寻方和他互相照顾,他们可能都回不去北地。
晟王知道寻方心性简单,本想着夺了天下后,好好给他选个纯良淑雅的千金做妻子。
谁承想,他居然也喜欢上了那个母夜叉。
晟王有些心烦。
可转念一想,他都没捞着,他有什么好心烦的。
要烦也是宁王烦。
不行,想到那个惯会装模作样的,他心里更闹心了。
可惜如今老皇帝虽然死了,但天下却未定。
各地依旧有乱贼逆臣趁乱而起,占据城池与他抗衡。
他还有仗要打,不然真该去一趟河边城,凑一凑那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