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不主动,他也准备要主动了。
一场没有意义的仗,继续打下去只是劳民伤财。
哪怕不甘心这两年吃的败仗。丢的地盘,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也只能就此罢手。
两方都有和谈的诚意,这事说起来也就容易。
按着无绵江,南北各自为国,各自为政。
两国约定十年内不起战火,互通有无,也允许通商通婚。
不过通商是萧蝶提的,通婚是晟王提的。
萧蝶笑他,“原来你这个大雍皇帝看着冷硬,实则这么关心民生大事。”
晟王白她一眼,“你明知故问,自从你允许女子为官,同时允许女子立户,我们大雍有多少女子跑到了你们那?再不允许通婚,我怕我们大雍的好男儿都得打光棍。”
更别提延绵子嗣,发展民生了。
萧蝶笑道:“这时知道女子的重要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大雍的女子地位始终不变,我们南地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嫁过去。”
“别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反倒让想娶媳妇想的紧的男儿,嫁到了我们南地来。”
晟王想到自己身边就有个总惦记和亲的,一时沉默了。
“看来,我也只能效仿了?”
萧蝶给他斟了杯茶,难得的好言好语,“那我先替大雍的女子谢过了,”
“哼,我的臣民不用你谢,你又不嫁于我做皇后。”
萧蝶白了他一眼,把倒好的茶自己喝了,“你不也没答应我做皇夫吗?说那些作甚。”
“那是我用过的茶杯!”
“那怎么了,又不是没亲过嘴。”
萧蝶说的极其无所谓,反倒显得晟王小家子气了。
她喝干净杯中的茶,又重新斟了一杯递过去,“怎么?不好意思喝了?”
晟王哼笑一声接过,仰头喝尽。
和谈初步已经达成,至于剩下的细节敲定,自有手底下的人去费心。
两人心头都放下了个大事,一时气氛也多了些微妙。
如今晟王回想起两年前的那晚,他倒是不再遗憾丢了的城池。
他只遗憾被萧蝶无情破坏的绮梦。
想到日后两人再难碰面,晟王心里不是个滋味。
而萧蝶看他把茶喝了,却以手撑脸,对着他眨了眨眼。
晟王莫名,“干什么?后悔没答应嫁我了?”
“不是,只是这次来见你,我还有一物想要。”
晟王直觉不妙,瞪着她,“你还想要什么?太过分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答应不答应,好像也不是你说的算。”
萧蝶话说一半,那种熟悉的眩晕感就来了。
晟王砰的一声摔在桌上,面前正是他刚刚喝的那杯茶水。
“你又给我下毒!”
他气的咬牙切齿,萧蝶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脸,“乖,玩个游戏而已。”
晟王心里又气又恼又羞,眼前一黑就被药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
房间内点了烛火,风一吹,那烛火轻轻晃动,屋内光线也变得忽明忽暗。
萧蝶就坐在那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正低头看着奏折。
晟王极少见她如此安静又毫无攻击力的时候。
眉眼沉静,线条柔和,像个最平常的小娘子,只是过于美貌了些。
他难得有机会如此端详她,顾不得自己仍被绑在床上,用眼神开始一寸一寸从上而下的临摹。
她的脸,她的脖颈,她……
晟王不自在的别过头,又不自在的动了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