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在为自己着急，萧慕只能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不会的，我不会有事，你不要怕。”

楚月蘅这才安心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教训他，“可就算这样，也不能随便冒险呀，万一呢？”

萧慕抿了抿唇，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几次之后，才真正鼓起勇气开口，“阿蘅，有一个消息……我得告诉你。”

楚月蘅本来心中是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的，可是这会儿，她看见萧慕凝重的表情，心底不禁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她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手，“什……什么消息？你不要这个表情，我害怕……”

萧慕看着她，眼中带着痛色，用力的抓着楚月蘅的肩膀，“阿蘅对不起，是我的人没能把你交代的事做好……那封信送去幽州的时候已经晚了，楚大人他……”

楚月蘅脸色瞬间苍白，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我爹怎么了？你说清楚……我爹他到底怎么了？”

她的脸色难看的吓人，眼睛里却还仍旧有一丝希翼，心中甚至在祈祷，就算受伤了也好，生病了也罢，只要……只要还活着就好！

萧慕目露不忍，一把将楚月蘅抱住，“阿蘅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个消息，但是我得知之后就立即赶过来了，今日……楚大人的尸体刚好被运回了长安城。”

楚月蘅霎时间僵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只剩下萧慕那句话，不停的回荡着。

尸体……父亲的尸体？

萧慕以为，他会听到楚月蘅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所以他来之前，甚至已经把兰兮给放倒了。

可是他没想到，楚月蘅就只是僵在那里，而后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软倒在他怀中。

“阿蘅。”他用力接住他，担心的唤了她一声，低头的刹那，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她的哭，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崩溃大叫，只是无声的流着泪，那模样却能让人看到心碎。

萧慕眼睛红了，更加用力的抱住她，“阿蘅，难过你就喊出来，别憋在心里……或者你若怨我，你也可以对我尽情发泄，我不怕疼的。”

楚月蘅抓着他胳膊的手忍不住越发用力，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嵌入肉里，萧慕却也忍着，没有喊过一声疼，甚至脸色都没变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楚月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而满含痛楚，“父亲他……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