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伤心，也没有不甘，只是淡淡道，“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青鱼的碎碎念不由停住，虽然心里还是气，但也不得不承认，楚月蘅的确手下留情了。

这伤口在左肩，而且并没有很深。

若真是有意要伤他的话，可不该只是这样而已。

但伤了主子就是伤了，青鱼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是这样，可她怎么就下的了这个手？就不怕失手刺在别的地方，又或者力气用大了吗？”

萧慕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可是默了半晌，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却有些喑哑，听着让人莫名觉得难过。

他说，“可她对自己更狠。”

青鱼就说不出话了。

的确，当时她那一跳，好在没被后面的马踩到，否则说不定命就没了。

一个对自己都那么狠的人，再说她对萧慕狠，好像也的确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青鱼有些自责，明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又何必与他说这些呢？

安静了一会儿，青鱼偷偷瞄了一眼萧慕的脸色，忍不住开口想要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主子，那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回南梁了？之前留在长安的势力应该也可以都撤回去了吧，目前来说，这边好像已经没什么必要再……”

“不。”萧慕打断了他，“原本留在长安的人手，继续留着，若阿蘅需要帮助，还可以在暗中帮一把。”

青鱼：“……”

他无语了半晌，才郁闷道，“主子，您是不是被楚姑娘下了降头了？她都把您……都把您这样了，您还要帮她？”

萧慕没说话，青鱼就继续碎碎念，“虽说现在南梁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但是暗地里还有几个人不服气在捣鬼，咱们的人都更信任一点，这个时候不往回调，您还让他们留在北越？”

萧慕终于看了他一眼，问道，“我是主子你是主子？”

青鱼：“……”

不敢说话。

萧慕其实心情挺糟糕的，为他没能带走楚月蘅，也为他没在第一时间告知她幽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