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州微微皱着眉,“明明现在她已经完全依附于朕,朕待她也足够好,为什么她始终拒朕于千里之外呢?元喜……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元喜一怔,意识到李玄州的意思,不禁迟疑了一下,“这……应该不太可能吧?皇贵妃性子直率,若真的知道了什么,怕是早就……”
早就跟李玄州拼命了。
李玄州拄着下巴,“性子直率……那是以前了,她今日敢当众杀人,你觉得她跟以前还一样吗?”
“这……”元喜答不出来。
虽然娘娘看着与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元喜觉得,一个人的性情再怎么变,也不太可能一下变这么多吧?
别说楚月蘅了,便是一个男人,让他明知道谁是杀父仇人,却还要虚与委蛇,只怕也做不到滴水不漏。
元喜是这样想的,却也不敢多说,生怕说多了会反被皇上怀疑。
李玄州当然也不是真的想问他的意见,而是更类似于在自言自语,“啧,上次劫走她的人还没抓到,也没查出来历,朕这心里总觉得不安……”
想了想,他开口道,“让人再将她盯紧一点,接触了什么人,或者有任何不同寻常的举动,都要向朕一一汇报。”
皇贵妃去了一趟宫牢,转头皇上就称周雄和刘江在宫牢中染病暴毙,还将尸体一把火烧了,说是怕疫病传染。
皇上亲口所言,两人家中亲人自是不敢闹,只忍着满心悲痛,将骨灰领回家去下葬。
可是流言这种事却总是拦不住的,这等巧合,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周雄和刘江是因为什么才被关入宫牢的,如何能不联想?
偏偏还就像觉得众臣的愤怒还不够强似的,一转眼,牢中剩下的那四个人,也先后被查出贪赃枉法等罪行,被李玄州一碗毒酒赐死在宫牢,却是连让他们见旁人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有罪,所有人都更觉得,这几位大臣的死,与楚月蘅统统脱不了干系。
短短半个月不到,楚月蘅的流言持续发酵,妖妃的名头已经响亮到传出了长安城。
萧慕收到关于楚月蘅消息的时候,正在批阅折子。
才听到青鱼说楚月蘅被封皇贵妃,他手上的朱砂笔,就一个不留神在折子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