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楚月蘅给她准备的一桌白米饭炒青菜加上一点肉，简直对她来说就是大餐了。

她忍不住坐下，大口大口的扒着饭，差点儿幸福到哭出来。

楚月蘅一旁瞧着，嘴角不由抽了抽，“老实说，你这会儿的吃相，都没难民喝粥的时候好看。”

李阳玉：“……”

她艰难的咽下口中塞得慢慢的食物，叹息一声道，“以前总听父皇说什么民生疾苦，那时候我不懂，如今算是真正做了一把普通人，方知百姓艰难。”

她说着，不由苦笑了一下，“说来不怕娘娘笑话，见识了普通人的艰苦，我才忽然明白了身为皇族的责任，受天下人供奉，天下人也企盼着能得到相应的庇佑，若是做不到，又有何颜面享受身为皇族的待遇呢？”

楚月蘅安静的听她说完这番话，而后笑了下，“我很欣慰能从一位公主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若你父皇听到了，也会觉得开心的。”

一个女子尚能有这样的觉悟，为什么李玄州就不懂呢？如果李阳玉是个男子就好了，或许北越便还有救，只可惜……适逢乱世，她空有一颗爱民之心，却没有能力结束战乱。

不过听她说了这样一番话，有些话楚月蘅倒是也愿意说给她听了。

“公主一路走来，可听说了幽州之事？”

李阳玉一顿，不禁抿紧了唇，目光中满是黯然，“……听说了。”

“李玄烨为了夺位，不惜与草原人合作，屠戮幽州百姓，你觉得他做的可对？”

“当然不对！”李阳玉当即反驳，“国之领土，怎可作为条件，拱手让人？这本只是我北越之事，如今却惹得草原人牵扯进来，残害我北越百姓，瓜分我北越国土……他太糊涂了！”

楚月蘅就笑了，“原来你也觉得他做的不对，那你觉得，若是他这样的人成为北越之主，会比李玄州更好吗？”

李阳玉哑然。

这简直就是在比谁更烂了，说实话她还真说不好哪个更坏一些。

楚月蘅淡淡道，“世事变幻无常，所以有些事，五公主心中也该另有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