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忍着笑，故意拖长了声音逗她，“大概……”

看她一脸紧张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嗯，大概是你说‘占便宜的时候那么积极’这一句的时候进来的？”

楚月蘅：“……”

她一下脸上更红了，同时心中更加气恼，干脆再次一扯被子把自己蒙住躺下，“偷听我讲话，不要脸！你赶紧出去，不然我可要打人了啊！”

萧慕逗弄够了，也该好好哄哄了，于是无奈上前，一手扯住她的被子，“好了，我不逗你了，赶紧出去吃点东西，当心饿坏了身子。”

楚月蘅却牢牢抓着被子不肯松手，“不吃，我不饿！”

然后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发出“咕噜”一声。

楚月蘅：“……”

萧慕忍不住笑了，“看来这么久过去，阿蘅的肚子还是比人要诚实多了呢。”

一句话，让楚月蘅也忍不住想起，当初在冷宫的时候，她也是动不动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发出“咕噜”的叫唤声，没少被萧慕嘲笑。

于是她也忍不住低声笑了。

她抓着被子的手也终于松开，两只眼睛露出被子外面，乌溜溜的看着萧慕，声音软糯，“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跟你在冷宫中的点点滴滴吗？”

萧慕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眸中满是认真道，“与阿蘅的全部都记在心里，从未忘却。”

楚月蘅看着她，也终于笑了，借着他的力道坐起身来，故意道，“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以前什么都不懂，天真又任性……可没少欺负你呢。”

萧慕歪了歪头，故作诧异，“阿蘅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难道现在你就不是天真又任性了吗？”

楚月蘅却没有生气，而是想起刚刚的种种，突然就有些愣住了。

她……还跟以前一样吗？

当然不是，在长安城的她，在李玄州面前的她，连她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

她还清楚的记得她双手染血的样子，也清楚的记得她放下兰兮尸身的那一刻，心中再无波澜的感觉。

她不是没有变过，她只是……在萧慕面前没有变过而已。

她曾以为自己的亲人都已经没了，所以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强大，不得不收起自己全部的任性和柔软，因为已经没人可以让她依靠，随她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