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蘅扯了扯唇角，轻笑出声，“这般说来，丞相大人的脸皮还真是的确挺厚的。”

晋方笑容一凝，有点儿没想到楚月蘅会这么接话。

他可是当朝丞相，论权力不知比楚月蘅一个后妃大了多少，正常来说便是当朝皇后也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如今楚月蘅不过是个皇贵妃，却竟是如此猖狂？

晋方是个很高傲的人，如今被楚月蘅当面落了脸面，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阴翳之色，但想想此行的目的，终究还是将心底的怒意给按了下去。

他动了动唇角，努力挤出一个笑来，“皇贵妃这话……”

楚月蘅挑眉，“丞相大人可是不高兴了？”

“不敢，只是娘娘此言，让微臣着实惶恐，不知可是哪里惹了娘娘不高兴？”

楚月蘅虽不知晋方所说难以抉择之事是什么，但是这会儿却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意思，不管是下套还是真心请教，总归主动权都是在楚月蘅手中的。

如此，她又何须跟晋方客气？有些事她虽然不生气，但是有人上赶着要让她找回脸面的话，她也没道理不接着。

于是当即开口，“丞相之前说事务繁忙，没空来接我，可实际上却是连其他官员也未曾露面，我想总不会其他人也都与丞相一样忙吧？”

“当然，我也不认为这是其他人没把我放在眼里导致的，毕竟这长安城说了算的可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不表态，其他人想来也不敢造次。”

“丞相大人昨日才刻意轻慢，如今有事相求便又主动上门了，还妄想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昨日给我的没脸揭过去，这可不是脸皮厚呢吗？”

晋方：“……”

他被楚月蘅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刚刚他道歉的时候不见她揪着不放，如今一听他有事相求，倒是立马发难了，如此看来，这个楚月蘅果然如他所想，不是个简单的。

脸色几经变幻，最后晋方再次强挤出一个笑来，“皇贵妃真是折煞微臣了，微臣再不敬也不会这般轻视娘娘，昨日微臣本是安排了人去迎接的，只是这帮人多半是见微臣没有露面，就也偷懒没去。”

“不过这般说来，也的确是微臣的疏忽，微臣在此给娘娘赔不是了。”

楚月蘅微笑，“丞相大人赔礼，一向都是空着手的？”

晋方：“……”

他不禁暗暗咬了咬牙，没想到楚月蘅这么不要脸，堂堂皇贵妃，三千宠爱于一身，皇上缺她什么了？竟也好意思来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