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禹城的告示是怎么说的?”
“告示,禹城的告示。”听见梁风眠的问话,男孩开始慢慢回忆起来,禹城不管是出了什么大事儿,都会由太守大人写出来贴在公示栏上,不管是这次的瘟疫还是上一次的旱情,公示栏上贴出的告示都是说的是,“要相信朝廷,一定会治好瘟疫,让大家渡过难关。”
“然后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说起这件事来,梁风眠也是一肚子的火气,“自从我来了禹城之后,看见的都是你们这些无知无畏的人,同我们作对!不听劝,固执己见!结果呢,你父亲的死,能怪谁?还不是怪你们自己!”
“不!”男孩有些恼怒,但是又被梁风眠说的哑口无言,除了这个不字,他也说不出再多的话来。
等到大夫检查完之后,梁风眠看着孟朝言眸子有些生气,气她不听自己的话,为什么不在太守府乖乖的等他回来,现在还被送到了这个地方。
“你们先走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真的被染上了,孟朝言低下头轻笑一声,也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也许老太君说的对,她就是一个不祥之人。
那对母子先被带了出去,没一会儿,屋里只留下了梁风眠与孟朝言二人。
他看了看孟朝言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垂下眼有些落寞,“你在这里等会儿,我让人给你准备好洗漱的东西,先把衣物换上干净的再说。”
“多谢。”孟朝言点了点头。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生疏的时候。
两人没有再说话,梁风眠也只得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还是从外面锁上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从外面敲门。
“请进。”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谢谢你了,放在旁边就是。”孟朝言头也不回的说着。
梁风眠走了之后,她就把凳子拉到了墙角,看着后面窗户的位置。
窗户早就已经封闭起来了,外面也没有禹城城内的嘈杂,反而安静的可怕。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孟朝言听见姚明月的声音还有些吃惊,转过头来,只见姚明月的手上捧着一套干净的衣物,小婵在一旁提着热水往浴桶里倒。
“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姚明月觉得有些好笑,把手中的衣物想着给孟朝言递过去,但是又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是梁风眠让我专程过来给你说的,这里做事儿的,基本都是他的下属,除了小婵和我,没有其他女子在。”
原来如此,孟朝言心中了然,“多谢你了。”
哪怕她不怎么喜欢姚明月,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梁风眠让人家来给她送东西,她心中也是感激的。
又突然间想到,为什么姚明月没有叫风眠了,而是指名带姓的叫着梁风眠。
“哼,这有什么好谢的。”姚明月笑了笑,“说真的,我都和梁风眠想的一样,一直会以为你会乖乖的在府中等我们回去,结果,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
孟朝言低下头沉默不语。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