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幸是各有不同的。
其实根源还是相似的。
那就是她们都爱错了人,信错了人。
她们都把生活当成了童话世界,自我安慰式地在里面寻找想要的美好。
错付。
错信。
最终清醒过来却没有离开的勇气。
因为她们都忘了,当初意气风发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同时也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深深的陌生和恐惧感。
得知了对方的困境后,落欢咨询了一下对方的想法。
殷女士表示,她想离婚,但很害怕拿不到女儿的抚养权,也害怕自己的丈夫知道她的想法后,再次对她拳打脚踢。
于是,落欢约了殷女士见面。
她们就约在了殷女士女儿学校的附近,这样聊完天后,她可以直接去接女儿放学。
落欢在见到本人后,不免沉叹。
不过三十岁的女人,看起来却像四十岁的样子,又苍老又憔悴。
“我提过一次离婚,但他不肯。”大概是被打怕了,殷女士看起来很不自信。
看来协议离婚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那就只能起诉离婚了。
“但起诉离婚,一审通常是不会判决离婚的,之后会有六个月的禁诉期,期满后才能再次诉讼。”
有过经验的人,对这方面倒是很了解,所以落欢轻车熟路地如实相告。
“我怕我等不到第二次就被他打死了。”殷女士胆战心惊道。
落欢想了想,“如果你想要法院在第一次就判决离婚,你就要举证证明存在家庭暴力,比如报警记录,医院的病历,伤残鉴定书,向妇联或者居委会的求助信,或者有左右邻居,朋友的证明。”
殷女士眼睛一亮,“我之前报过警,也去医院鉴定过,但就那一次,之后......”殷女士的声音弱了下去,“那次他跟我忏悔,道歉,我心软了,所以原谅了他,但我没想到,他会变得变本加厉......”
“每次打完,他都会道歉,甚至是跪下来道歉,刚开始是因为对他还有感情,后来......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一次次原谅了他......”
“家暴这种事,你原谅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落欢扯出纸巾,递给了落泪的人。
“是啊,是我傻,是我心软!”抬起头来的人,眼神顿时变得坚定,“所以我要跟他离婚,我要带走我的女儿,我不能让她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下长大,我想工作,我想自食其力!”
“也该拿到你应得的财产。”落欢提醒。
“我也想,但是......”殷女士再次落泪,“以我目前的经济状况,我连律师都请不起......”
“律师的问题,我帮你解决。”
殷女士定住,“黎主播,你真的肯帮我?”
“我会帮你找个好的律师,帮你争取最大的权益。”
殷女士再怔愣后,猛地站起来,走到落欢身边,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黎主播,我谢谢你,我给你磕头,我替我女儿给你磕头,你放心,律师费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落欢赶紧将她拉住,“律师费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先把婚离了,把该争取的争取到。”
“嗯嗯嗯。”殷女士看到了希望,激动不已,“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你得听律师的。”落欢不放心地提醒,“今天回去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随时留证据,录音,千万不要让他发现异常,就算是出来见律师,也要小心,不要被那家人看到。”
“好,好!”殷女士连连点头。
“具体要怎么做,律师会告诉你的,我毕竟不是律师,知道的那点常识也是自己经验所致。”
“黎主播你......”
“我比你好些,至少没被打过,但现实却狠狠地抽了我好几巴掌。”落欢淡然一笑,“所以,我的从前跟你没什么不同,相信你也能像我一样,经历过风雨后,找回真正的自己。”
动人肺腑的话,如冬日的暖阳照在几乎快绝望的人身上,殷女士沉默了很久,露出久违的笑容,“谢谢你黎主播,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这话听着倒是耳熟。
貌似她跟邵总就经常做这样的保证。
邵总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光,她很希望将这道光延长,同样照在那些在婚姻中苦苦挣扎的人身上。
让他们能感受到人世间的温暖,让他们看到希望,也让他们能顺着这道光走向光明。
看来,她又有事要麻烦邵总了呢。
不过那日邵总走的时候,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她好几次想打个电话问问,又觉得挺多余。
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那不是很尴尬?
但万一是真生气了呢?
不知道现在消气没有......
下午公司的会议,黎落欢如愿见到了邵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