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不明白现在的处境,就算他拿住吕军把柄,吕军来个破坛子破摔,屁股两把灰走人,白条兑现箍在他头上,若是不能兑现,就算选举那天县上一干领导下来督阵,他的镇长都有落选的危险。
李德才当然看得出来汪悠明的担心,说:“吕军脾气倔,说不定。”
其实他也担心吕军不回来,汪悠明害怕落选,把白条兑现交给他,他也没法推脱,这样一来,周联瑟把责任分一半给他,替汪悠明减轻责任。
在周联瑟的运作下,汪悠明完全可能调其他乡镇或者机关做领导,他却有可能原地免职。
真这样他就亏大了。
关键问题出在,他没有摆脱祸事的退路和办法。
他现在唯一能保全自己的是,把吕军喊回来,把白条甩给吕军,他和汪悠明联手、加上周联瑟出手,只有这样才能度过难关。
“李书·记,我们在这里坐等也不是办法,得把他找出来。”汪悠明说,吕军有R雷的胆子,回不回镇上他心里没有底。
“我俩去找,亏你想得出来。”李德才闷声道。
自从上次被汪悠明诓去对脸谱辨识镜吃亏,他发誓不再给汪悠明一路出去。
汪悠明生性蛇蝎心肠,把整人当着乐趣,挖空心思,防不胜防,被他挖坑埋了还不知道呢!
这样的人,能不一路出门就别出门。
汪悠明说:“吕军滑得给泥鳅似的,我们去哪里找,我的意见打广告找。”
李德才眼睛一下子大睁,你小子办法还多呢!
“讲吧,怎么打广告。”李德才急切道。
汪悠明说:“事到如今,我把内心话讲了。
吕军算定我俩没有办法兑现白条,算定我俩要把白条兑现甩给他,算定白条不能兑现我俩要承担责任,还算定不能兑现白条我俩推卸责任大打出手……”
李德才点点头,老脸尴尬。
汪悠明继续说:“于是,他躲进暗处,以为我俩拿着他没有办法。
他想也想不到的是,我俩已经联手,推心置腹。
因此,我们不能让他藏在暗处,要他暴露光天化日。
把他暴露光天化日的唯一办法,打广告……”
“电台、电视台、报刊上打广告啊!”李德才道,“要不少钱吧?还得联系,排版、摄像什么的,没几天搞不定。距离人代会召开不到十天,广告没打出去,我们怕是已经逼进绝境。”
汪悠明心说,脑筋拙就是拙,只想到一般广告办法,就是想不到绝招。
“小广告,就是牛皮癣那种广告!”汪悠明说。
李德才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是组织机关,怎么可以打那种广告。”
汪悠明耗子脸不以为然表情:“吕军是官员不错,可是他都像小瘪三惹了事躲在暗处不出来,我们为什么去正规谋体打广告找人,打牛皮癣广告足以对得起他了。”
李德才想想也是,点点头。
汪悠明说:“我们的小广告只在镇上的电线杆上、街道墙壁上、十字路口店铺门窗上张贴,让仙石镇人民群众看见我们在找吕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