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留生也知道，喊进来的人突发疾病身亡、畏罪自杀并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情。

        问题出在，这批人不吐口，纪委内部有内鬼，方世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一旦提出调查死因，死因查明，问题就大了。

        现在的情况是，不给水喝担心人渴死、不给饭吃担心人饿死、聚光灯长时间照射眼睛担心人瘁死。

        人已经进来半个月时间，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加大审讯力度很容易出事。

        以前死人没当回事，现在死人他们的人怕是要被喊进去。

        审讯怎么进行，史留生感到好为难。

        想了想，史留生去楚国柱办公室。

        楚国柱在待客区接待史留生。

        “楚书记，我们的手里捏着烫丸了！”史留生灰头脸，遭遇走麦城了。

        “瑜志成不是招了吗，别那么悲观。”楚国柱到也镇定，表情看上去没当回事。

        史留生：“瑜志成只招自己的事情，没有涉及到吕军一丝半点，对他审批的下拨项目扶持资金，申请资料、审批程序符合规范，违纪也算不上。

        至于吕军行贿瑜志成一事，虽然我们已经认定，但是，上法庭认定肯定推翻。

        吕军去京都争取高速公路、风景区冠名，我们仔细查了滨江、永加财政，吕军竟然不有领过、报销过一分钱攻关费。

        我们也查出许多巨额攻关费，可是那都是往年的、其他项目，也就是说，吕军没有花一分钱就把高速公路、风景区冠名给搞定。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了。”

        楚国柱：“你检查下没有，审查方向、重点是不是出了问题。”

        史留生：“纪检就这么办案，就这么审查，没见着有问题。”

        楚国柱：“平常间怎么办案、现在就怎么办案，这本生就是问题。”

        “……”史留生愣愣的看着楚国柱。

        楚国柱：“平常间我们办经济案，得心应手，比如，这次的瑜志成，办他的经济案，他该交待的都交待了。

        然而，这次我们办案的重点不是办经济案，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办案没有抓住重点。”

        “……”史留生面现若有所思。

        楚国柱：“我们这次办案的重点是团团伙伙，是要查清楚他们的关系，谁是怎样傍上谁的、谁是怎样做县长的、谁是打着什么政绩得到信任的、谁是跟着随谁走上领导岗位的。

        我们的重点要放在这方面来。

        团团伙伙、腐蚀领导干部、拉拢领导干部谋官谋利，这才是我们查处的方向和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