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妖域一年多了,还未曾与仙重宗的师父师兄们联络过。
虞晚明白修真无岁月,下山数年不见师门是很正常的事,但时不时心底仍会涌上想念和担忧。
尤其是沈琼白。
被裴玄度坑了一把,又被连累遭雷劈,也不知会不会冲动地打上天玄宗......
白榆取出一块云镜挂在半空,素手一拂,云镜中清晰可见的人影变得朦胧。
再一晃眼,山水美景可堪入画的乾坤秘境倏地出现在境中。
白榆解释道:“这是我当年新弟子大比时得来的奖励之一,能看到特定地方的景象,与盟主手中的水镜类似,但略略差上一筹。”
虞晚猛地坐直身子,无暇顾及云镜从何而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半个墙面大的云镜。
穿过湖面上氤氲的灵气迷雾,端坐在凝霄宫外垂钓的沈琼白徐徐现出身形。
他钓竿一提,一尾金色的道韵鱼扑腾地跳上岸。
沈琼白瞥了眼道韵鱼,面无表情挥出灵力,将其丢入湖中。
“师父,你为何要扔了它?你不吃,我还想吃呢!”
虞晚和白榆同时往声源处看去,果然瞧见了以手为枕,指挥着人参娃娃玉宴给药圃浇水的云殊。
沈琼白冷冷望了他一眼,冷笑:“你不去修炼,在这里作甚?”
云殊满脸无辜:
“这不是怕您得知小师妹身在妖域,心底焦急担忧,不顾一切撕裂空间前往妖域嘛。”
他也担忧虞晚的安危,但一有大师姐在,定不会让虞晚受委屈。
二嘛,沈琼白当日被雷劈个正着,伤势还未恢复,手下也没个轻重。
撕裂空间入了妖域还好,若是撞上空间乱流,不知被卷往何处,他们这群徒弟还不得急疯。
沈琼白听不得这种话,当即袖子一卷,将人丢去山头,顺手封了禁制:
“突破不了合体期,你就别出来了。”
云殊盘腿坐在洞府内,欲哭无泪。
云镜之外,白榆失笑:“我离宗数年,没想到二师弟还是如此.....不着调。”
明明知道沈琼白正在气头上,心底不耐,云殊使劲去撩拨去提及,这不是找打嘛。
虞晚想起初见时云殊的行事态度,默默点头。
云殊离开后,沈琼白又觉得秘境里过分安静了,当即抓来瑟瑟躲在凝霄宫里的金色小册子,沉声道:
“念。”
金色小册子被磋磨久了,也习惯了,连忙哗哗翻着书页,从前一天打住的段落开始念字。
甚至努力在半空中凝聚出念及天地灵兽的大概模样。
过了数息,沈琼白猛地抬头,似在与云镜之外的虞晚和白榆对视。
他定定感知了片刻,面无表情挥袖一震,云镜中的画面顿散。
虞晚回过神,强行屏住的呼吸放缓:“大师姐,师父怕是知晓有人窥探乾坤秘境。”
白榆:“云镜连上秘境时,师父就知道了,但他刚开始应当没猜到是我们。”
屏退云殊时,白榆就明白沈琼白察觉到了有人暗中窥探。
否则平日里沈琼白再是暴躁不讲理,也不至于将来关心他的徒弟关禁闭。
虞晚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正欲开口调笑两句,又听白榆面露犹疑,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