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不想再跟虞晚玩什么你问我答的游戏，屈指在桌上轻敲：

“你这一次闹的事太大，我遮掩不住，那没脑子的骷髅头很快就会找过来，你自个儿想想糊弄它的说辞吧。”

虞晚抹了把脸，再一次对自己堪堪元婴五层的修为感到绝望。

正欲开口时，忽然注意到青桐话里的形容词：“没脑子？”

青桐散漫一笑：

“不错，你以为那骷髅头怎么活下来的？它如今可不是当年骁勇善战的魔域战将，不过是一道满含怨恨与不甘的残魂罢了。”

否则之前遇上虞晚几人时，早就大开杀戒，杀个血流成河。

哪里能被虞晚的一番花言巧语轻易糊弄。

虞晚：“……”

难怪她觉着白玉骷髅头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连自个儿的言灵天赋都用的不麻利。

也难怪那么多直接或间接死在它手里的百姓愿意受它驱使。

原来是同为残魂，白玉骷髅头修为更高，有着先天压制。

虞晚双手支起撑着脸，无辜叹道：

“它一道残魂都能有渡劫期的修为，难怪当年修真界拦不住魔域的入侵。”

青桐默默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就走虞晚拼命思量说辞，随意糊弄过白玉骷髅头时，青桐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说起来，你与它之间，还有一份因果在。”

虞宣剑尊杀了白玉骷髅头，是因。

白玉骷髅头囚禁无辜枉死的残魂滋养魔气并以此续命，是果。

虽说是虞宣无意间为之，但这番因果还是算在她头上。

虞晚若想了结因果，超度骷髅头里的残魂和灭了白玉骷髅头，缺一不可。

这一场因果看似不重要，于虞晚而言也没什么影响。

但一进入大乘期，等待虞晚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困扰。

虞晚茫然：“因果？怎么断？”

青桐伸出细长的手指轻戳着虞晚的胸口：

“像当日在山谷里剑斩我们之间的因果线一样，用这把剑，再次灭了白玉骷髅头。”

虞晚更加茫然：“我们之间，哪里来的因果线？”

她什么时候欠青桐因果了？

青桐秀气的眉头一蹙，难得耐心道：“交易，即是因果。”

“要不是当日你轻松斩断因果线，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你们离开山谷？”

虞晚抬手抚上心脏处，暗自白了青桐一眼：

亏她还能如此自豪地说出这种话！

虞晚看不见因果线，当日山谷跟小蝴蝶对峙时，只能看见胸口发出剑光震慑。

却是不知那道剑光竟然斩断了与青桐的因果。

不过……

她脸上带着漆黑：“难怪你多次试图诱惑人与你做出交易。”

原来青桐不是单纯的喜爱做等价交换，而是想人欠下因果，不得不偿还因果。

青桐收回手，笑容不改：“当然，否则我如何能安然立足于魔域？”

虞晚正要开口继续问下去，却见青桐抬手摆出个‘噤声’的动作：

“骷髅头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也不等虞晚同意，青桐施施然离开房内。

下一瞬，一个光洁如玉的骷髅头出现在桌子上。

*

九道长、空闲和尚、若仙和观师姐团团围坐在甲板上，支开灵气禁制顶着滂沱大雨商议应对之策。

情到深处，九道长和空闲和尚差点打了起来。

被若仙和观师姐联手劝服后，九道长冷哼一声，指着空闲和尚痛骂：

“你再敢叫我小九，小心我不顾两宗情份”

空闲和尚无赖地耸耸肩：“你来啊，我还怕你不成？谁怂谁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