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放声大笑。

笑声荡漾间，隔壁厢房的人没忍住敲门：

“可是云殊师兄？是我，徐和钧。”

门打开后，徐和钧高兴的表情僵在脸上：“虞，虞晚？你不是……我听人说……你，你没事就好！”

虞晚挑眉一笑：“徐师兄，你不是入世济世救人去了？还像以往那般好八卦吗？”

徐和钧瞥了她一眼：“自然。前些天凡尘界有人升入灵虚界，我正打算顺道去凡尘界看看。”

三人畅聊一番后，徐和钧率先抱拳离去。

目送他轻松自在的背影，虞晚垂眸笑了笑：

“各有各的归宿，不错。”

云殊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可不等他细问，虞晚迅速收敛好复杂的情绪，催促云殊赶紧上路。

数日后，前往凡尘界的路上，虞晚捡到了一只脏兮兮的猫。

洗干净后全身雪白，莫名有些眼熟。

虞晚戳着猫猫头，开玩笑般道：“你该不会就是我那只成了精的猫吧？”

小猫弱弱咪了一声，蜷缩在她膝上，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云殊有些嫌弃道：

“小师妹，这只猫一看就不甚聪明，就别带着它上路吧。”

小猫瞬间毛发竖起，尖叫着追着云殊咬个不停。

虞晚按住小猫：

“行了。不过一程路而已，带着也无妨。”

云殊瞪了小猫一眼，总觉得它不对劲。

——肯定就是那只离家出走的猫！

但虞晚开了口，他也不会多言。

跨界传送阵处换了一批守阵的修士，交了灵石后话不多说直接放心。

虞晚肩上蹲着只小猫，先去安重村看了看。

这里已与当年不同，来往热闹的都是人。

虞晚两人一猫在安重村落脚一日后，便来到了京城。

沿路上的州郡繁华似锦，远不见当年颓败贫寒的景象。

一路来到京城，虞晚仰头看着城门牌匾上的字迹，忽地笑了笑，和云殊并肩入城找了间客栈落脚。

云殊不习惯灵气匮乏的环境，开了厢房后睡了过去。

虞晚却是带着小猫去了与暮渊二次相见的那条街上。

大街上是一贯的热闹喧哗。

却没了个被赶出大门的落魄道人，也没有仙子仙子叫个不停的小土匪。

虞晚站在街口望着酒楼发了会儿呆，忽地听见耳旁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虞修士，多年不见，修为更胜往昔。”

虞晚转过头，倏地睁大双眼。

容貌俊美气质出尘的男子如苍松翠柏般静立通红柿子树下，正朝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喵呜？”

肩上的小猫惊吓过度尖叫出声。

虞晚无瑕顾及，快步上前走到男子身边，来回打量片刻，略有些迟疑：

“你是……暮渊还是濯淮？”

男子抬手温柔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闻言挑眉一笑：

“小师妹不妨猜猜？”

虞晚噗嗤一笑，扑入男子怀中。

小猫被挤的脑瓜疼，蹿上濯淮的肩膀伸出爪子给了他一下。

可惜男子脸皮太厚，毫发无损。

等虞晚平复情绪后，濯淮松开手，眸光湛湛，似藏着戏谑又无比温和：

“我无处可去，无地容身，小师妹可愿与我同行，共乘清风，一揽山河？”

虞晚感知着熟悉的气息，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