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呀?”他指着牛春花跟前那一堆细细小小、黑不溜秋的野生淮山问。
牛春花嘴角噙着些笑意,“这是野生淮山,小米说,削皮煮了吃。”
她蹲下,将野生淮山分成了三堆,自己将其中一堆装筐,另外一堆让小米与知秋装走。
“那不行,你辛苦挖的,我们不能要。”温小米与知秋推托了许久,她才装入自己的箩筐里。
牛春花又道,“那在外边的葛根与茯苓,我们不知道如何吃法,就都给你了,你记得回原处拿。”
温小米眼珠子转了转,也没有推托,大方收下。
“竹笋也分你三分之一。”林知秋笑着说。
温小米说道,“我没有出力,不能要那么多,只分我几根就好。对了,这竹笋你们记得焯水,捞出后切片炒。要实在嫌麻烦,就煨熟。只是味道很涩,不怎么好吃。”
两人应下。
可见温小米没有提分木耳,内心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随之想着是她自己发现的,她分是情义,不分也在理,便又释然了。
三人跟着各自的丈夫分道扬镳。
许如风装满了一担子橄榄,把温小米的背篓也接过来自己背着,扶着扁担的手同时拿着锄头,腾出一只手去牵温小米。
温小米甩了甩,没甩掉,便红着脸,任由他握着了。
只是,他的手心满是厚茧,刮到她的手掌心,她疼得发出闷哼。
许如风抓住她的手翻过来,一看白嫩的掌心全是血泡,顿时眼眸一沉。
“明日不许再来。”
他的神情全所未有的严肃,语气透着命令、压迫之意。
这一刻他气场全开,温小米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理。
她也不想反抗。
因为,他此举正合她心意。
点点头,笑眯眯的,“好呀。那你明日陪我去城里一趟。”若想经商,有些东西,她必须得亲自去买。
许如风瞧着她如花美颜,默了默,便“嗯”了声。
温小米大喜,一双水眸笑得如弯弯月儿。
“谢谢你。”
许如风莞尔。
夜幕渐渐低垂,回家的路上,大手牵小手。
一人在说,一人在听。
藏青色的夜空中,点点繁星闪烁,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
第二日,温小米很早便起了,将自己乔装打扮成一个老气的、面色黑黄的乡下妇人,再把东西收拾好,小背篓背上,便催促许如风上路。
家里两个孩子,不,三个孩子都想跟着去。甚至,全家人都想去,跟着送出来老远。
可现实不允许,她也没有法子,假装没看到他们那期待的小眼神。
跟在许如风身后走了一段山路,然后,来到那座吊桥前。
吊桥是用木板与绳索拼接了一段,剩下的大半,是一棵大榕树形成的植物根须形成的。
悬在大河上,下面河水滔滔,河面水雾飘飘,湍急的水流拍打着两岸,看得人心头发紧。
温小米光只瞧着,便手脚发软,脑子晕眩,陈玉等村中女子居然都不怕,真是巾帼女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