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跳越快,像是从胸膛里跳出来。
她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氛围里,如同塞满浆糊的脑袋,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只是凭着本能,问出一句在心里盘桓许久的话,“你和你妻子是怎么认识的?”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他似乎很忌讳提起他的妻子,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他并没有回答。
空气也忽然间就变了,冷寒中透着压抑。
她往后退开了两步,才鼓起勇气看他。
他面无表情,双眸也早已没有方才的温情。
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尴尬又有些狼狈,傻傻的道歉,“对不起……”
他双眸里风起云涌,没有说话。
“那什么,夜深了,你、你早些歇息。”她有些仓促地转过身子,拖出席子,就铺在一个角落,再从衣柜里拿出被褥铺上。
正想躺上去,许如风走了过来,在地铺上坐下。
“你去床上睡。”
她仍然有些窘迫,手足无措地在站在原地好一阵,才应了声,转身回到了床边。
也没放下床帐,就那样傻傻的往床上躺。
心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伤心,乱做了一团。
他也没睡着,也是合衣躺在地铺,双手枕着后脑勺,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瞧着他不理会自己,她心里委屈又酸涩,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她从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起,就跟自己说,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的过去不要问,只参与他的未来就好。
可是,真要做到这一点,原来是那么的难。
而且,看样子他也从未打算跟她分享他的过去,甚至连她提及,他都不高兴。
越是讳莫如深的过去,若是刻骨铭心。
她真的无法释怀。
然而,她完全不知的是,他方才根本就没将她那一句话放在心上。只是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将自己惊世骇俗的过去,告诉她。
又以何种方式告诉她。
所以,他不说,她没有继续问。
两个人辗转发侧,终归沉沉睡去。
……
第二日,张山锋一家三口下了山,村里有不少人去送。
奇怪的是,大家都以为这一家人进城去享福的,可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只有满满的不舍与茫然。
特别是木瓜婆,头都快垂到胸口了,眼睛也有些红肿,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像要上刑场似的。
大家很惊讶,也不好问什么。
他们从许如风的屋子前经过。
一直将他们送到山脚下,雇了山下徐老汉的牛车。
有人说,牛车远去后,听见木瓜婆“呜呜”的哭。但也有人说不是,虚虚实实让村里人一阵唏嘘。
温小米这才忙去问许如风,他到底将陈婆婆如何了。
许如风告诉她,“陈敏已坦白,她确实是为了山神的传承而来。只是,等了二十几年,一直没消息,便也已死心。我回来后,她以为是我得到传承,所以,她也有心与我维持好关系。只是,她说你……”
温小米一愣,“她说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