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想别人说闲话,还是要假意推一推,不能轻易答应的。
“村长叔,我听都没听人家唱过山歌,怎么会想到要我来负责的?”
村长唉声叹气,“我也实在没法子了,你就当帮帮大家吧。”
“村长,我不是不肯帮,是真的不懂唱山歌……”
温小米一再推辞,村长彻底急了,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那如何是好?咱村一点准备也没有,这次怕是要落个倒数第一了。村里的后生原本就难娶上媳妇,这一次要是名誉扫地,怕是更没人愿意嫁到咱村来呀。”
温小米:“……”
倒数第一,这多丢脸啊!
“村长叔,既然这比赛如此重要,为何平时没有练习?”
村长无奈叹气,“哎,家家户户都在愁吃饭,谁都没有那一份闲心啊。”
温小米有些无语,“这哪是闲事啊,是争夺资源的赛事,能直接影响你能不能吃饱饭,这都不重视,还想重视什么呢?”
“大家是不是觉得这赛事耽误了农活,才不愿意花时间练习、揣摩,输了大不了丢些面子,回村还是一条好汉?
可村里能有什么?到时山林会安排别村的人在打猎,那些人很凶悍,不允许咱们靠近,咱们又这么软弱,只能白白被人欺负了。捕鱼吧,沉滦河河水湍急,没有渔网没有船,又无从下手。”
“所以,输了一步,就步步输!”
村长感觉到自己也没有尽到督促的责任,不禁有些老脸发热,“那、那事已至此,你帮我想想法子补救吧。”
温小米装作苦恼扶额,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前世。
给她干了三年的助理,也是出生在南方,家乡每年都会在三月三举行唱山歌大赛,她还时常播放赛事来着。
那些词儿通俗易懂,倒也不难写,难的是,对歌都是临场发挥,张口就来的,若不是从小耳濡目染,当真做不到。
沉默了好一阵,她问,“这里的山歌韵律、节奏是怎样的?”
众人不解,“韵律?”
这都不知道……
温小米只能耐着性子道,“曲儿是怎样的,唱一个听听来。”
众汉子只会“嘿嘿”傻笑,憨厚的脸上露出微赧的神色,个个都只是笑,而不敢开口。
“如果我没记错,这对歌是男女混合着来的吧?你们在我跟前都不敢,那若是到了外头,岂不是集体失声?”
见温小米脸上有愠色,神情严肃,众汉子的笑容渐渐凝固。
村长有些急眼,冲李大年踹了一脚,“上啊。”
李大年躲了躲,摸了摸被踹疼的地方,欲哭无泪。
他也想唱,可就是张不开嘴啊。
就这么推三阻四的,村长逮住李吉利,逼着他唱了几句。
“好山好水好风景,清凌凌河水里鱼虾多,清水照出阿妹的脸,问句阿妹能否跟哥过。”
李吉利的声音情感质朴,曲调爽朗自由,颇有几分山里人热情奔放的原始味道。
温小米点点头,“还行。就是这词儿……”
几个人饱含期待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