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米二话不说,又捏紧了拳头捶他胸口。
“啊、呃……咳咳……”独眼男惨叫,碎纸屑全往喉咙里掉去。
喊一声捶两下,喊一声捶两下,待他不再咳只是喊,温小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晃他几下,确定他全吃了,才松了手。
独眼男熟面条一般软瘫在地,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他的几个同伴看得脸皮绷紧,不由得又走远了几步。
好残忍,好丧心病狂,他们好怕啊!
其实他们不知,自己平时催账手段比这个还残暴百倍都不止,只不过是针不刺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而已。
温小米手指着这些人,淡然道,“回去同你们老大说,纸条被独眼吞了,要算账就找他。至于债务……是秦少秋借的,按理该是你们去找他要。可我爹为了息事宁人,愿意付一半的银子。你们若是同意,明日过来,便是两清了,否则过期不候,你们再来骚扰我爹,我就去报官抓你们。”
其实借据没了,这笔钱就一笔勾销了的。可她怕钱庄狗急跳墙,派人来报复娘家。是以,只付一半钱,好让对方有个台阶下。若是他不下,那她只能……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时拿不定主意。
刀疤脸从地上爬起,虚弱地说了一个字“走”,独自踉跄着去扶独眼男。
其他人忙上前帮忙,将独眼男整个扛起,快速地逃离此处。
温小米站在原地一阵,才去拍房门,“奶、爹,快开门。”
然而,里边毫无动静。
温小米心一跳,继续喊了几声,便一脚踹开。
一看,面上血色便急速褪去。
老太太躺在地上,而温守善倒在床边,脖子上不住溢血,人已陷入了昏迷。
她作了个深呼吸,将玉葫芦召出来,用灵气治疗温守善脖子上的伤,再喂他和老太太喝灵水。
等他们幽幽醒转,她才脚一软,瘫坐在地。
她也是怕的。
虽然在前世也会武术,可哪有多少机会,与人真正干过架?特别是这些手持武器、在刀口上舔血的恶徒,手里不知多少条人命,煞气极重,寻常男子见了都脚软,更何况她?
方才想着父亲手无缚鸡之力,她才硬着头皮顶硬上。
眼下那一口气松懈下来,浑身都忍不住打颤。
“小米、小米……”
老太太醒过来,便挣扎着爬起,想要出去寻她。
“奶。”温小米拉住她,“我在这儿。”
“小米、小米!”老太太迭声叫着,双手哆嗦着摸摸她的脸和手脚,感觉到她真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忽地又想起儿子,又喊,“善儿、善儿……”
温守善虚弱的回应,“娘,我在这儿。”
老太太爬过去,把温小米也拽过来,抱着儿子、孙女,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