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等人也看呆了眼。
跟前这个,真的是之前又蠢又凶的温小米?
……
回到家,一家人坐下来,温守善大概说了情况与温小米的计划,戚氏没有意见。
只要保住一条命,一家人能好好的在一起,背井离乡又如何?
达成共识后,全家人绷紧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温小米便把糕点分给孩子们吃,他们很饿很馋,却仍然要得到戚氏的同意才敢拿,家教很好。
见孩子们吃上东西,温小米又对戚氏说,“你伤口发炎,我相公给我传了武功,我用真气为你疗伤。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刮去你伤口上的腐肉,才好上药,会很疼,你若受得住,我们即刻开始。”
戚氏不懂什么武功、真气,可她知道,那一定是了不得的本事,便顺从的给她治。
一阵阵剧烈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过去,她感觉到一直昏沉沉的身体,才有了些许松乏之感。
温小米给她为了灵水,叮嘱她,“你留在屋里歇息,待会儿喊你吃饭。”
戚氏应了声,望着她的背影,神思有些复杂。
以前她对温小米很娇惯,倒也得到她叫一声“娘”,可想要更多,例如关怀与体贴,那是没有的。
所以,她做梦都没有想过,这丫头会有一天给她出头、帮她疗伤,解救全家于危难之中。
很难得,很有良心,可这不像她的为人做派。
莫不是嫁过去被婆家磋磨得太厉害,转了性子……
温小米出来,拿钱去左邻右舍买了些米和一只鸡、几把青菜回来,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而后全家人一起收拾东西,做好准备。
然而,第二日,那些恶徒没有来。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不见人影。
温守善还心存侥幸,说,“他们或许有事耽搁了,不然咱们再多等一日吧?”
温小米摇摇头,“爹,那些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绝对不会有什么事能阻挡得了他们来拿钱。眼下来,便说明此事不能善了,咱们赶紧走,今晚连夜走!”
温守善没了注意,便听戚氏的。
戚氏对那些人的恶毒是深有体会,便附和温小米,“老爷,如今咱家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一条命在,还有什么抛不下的?走吧。”
老太太也劝,温守善这才下定了决心。
其实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温守善的几箱子书、每个人几件衣物和破旧被褥,一些锅碗瓢盆,便是全部的家当。
温小米从村里雇牛车,提出给双倍的价格,又是看在温守善的面子上,那两名老汉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牛车在黑夜里禹禹而行,昏暗的火把,只照着一尺见方的地面。
天空没有月亮,夜空中只有零星几颗星辰相伴,是那么的冷清寂寥。
夜凉如水,一家人蜷缩在一起,面对茫茫黑夜,心里头除了对家乡的不舍,就只有对未知前路的茫然与不安。
……
回到护神村,已是大半夜。
作坊建在村口,晚上都有安排人守夜,还有村里自行组织的巡卫队,每隔半个时辰,便会出来巡视。
今晚上守夜的是如海与许大贵。
见到温小米带着一帮人深夜归来,都有些诧异。
温小米下车卸东西,忙招呼那两人,“如海、大贵兄弟,快些来帮忙呀。”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走上前去,却没动手。
许如海没有吭声,许大贵不得已,才期期艾艾地道,“温氏,你既已决定要离开,就莫要回来了。如风他正在气头上,我怕他对你……”
温小米一愣,很是不解,“我只是离开两日而已,怎的就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