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还觉得自己很伟大,保住了男人的尊严,这一文不值的尊严。
再跟他聊下去,我都要变成煞笔了。
八点半,赵希媛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实话实说,威廉在我这儿,人活的好好的,可要问我王邵强的事,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哥,德米公司另派了人去找你,他们要下死手,大姐没法阻拦,你快把人交出来吧,算我求你了。哥!!”
“人不在我手里,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相信?”
“你快离开东城吧,要不连夜坐车来帝都!我让我男人护着你,你躲他这边,没人能找得到你。”
“希媛,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没事。”
我腿疼,现在动都不想动一下,麻药剂量还是小了,小动一下全身都抽筋。
威廉这犊子比我能抗,一脑门子的汗,嘴唇白的直抽抽,他轻声哼着,就是个坚持。
“威廉,唉?老威,你真能抗啊,我这儿有麻醉和止痛针,给你来一下?”
“不……用。”
“哟,您老人家会开口说话了啊?我以为你死了呢。”
他睁开微弱无力的双眼,骨子里还是有狠劲儿的。
“唐兴,你是很蠢的人,做生意却不断给自己树敌,我认识的人里头,你是最无知的一个。普通人做到一省首富,都知道以和为贵,不插手他人生意,不断别人财路,你……呵。”
“承蒙抬举,我这人天生犯贱,连我睡过的女人都这么说我。没办法,天生的!改不了。”
他又闭着眼了。
看他疼成那样还在忍,我都感同身受了。
止痛针,我递过去,拍他的胳膊:“拿着。”
“不需要。”
“不用你给我任何帮忙,我是不想你挂在我这儿,你疼死了,我罪过也大了,就算你不想活,我还不想拉命债呢。”
“拿走。”
“想想你老婆孩子,你死了,你老婆改嫁了,天天在床上伺候别的男人,你儿子就在旁边看着,你想想那画面。”
他气的直哆嗦:“唐兴!法克——鱿!”
我跟威廉之间没仇,他也只是个替人办事的。
打了针,几分钟就好多了。
威廉是条硬汉,我已证实,他对德米集团忠心,重要因素是亲戚关系。
德米做的很多生意都不合法,在国际上走私的玩意儿太多了,这类公司所雇佣的人,当然要安全至上,不能走漏内幕消息。
他是德米财团大老板的远亲,每年都能得到一大笔收入。
自家生意,肯定得精心呵护。
夜间,我们就聊天,可算是打开心扉了,他说王邵强肯定在我手里。
因为我每次因为老王而撒谎的时候,我脸会红。
“红么?”
“会红,一眼就能看出。”
“来,喝咖啡,垫吧垫吧肚子。”
两口下肚,他精神状态好多了:“唐兴,我要是你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大哥,真是老天爷瞎了眼。”
“那你可错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大哥,做生意而已,你愿意的话,当我是瘪三也好,无能之辈也罢,我踏马的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