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过女人么?”
喝醉的白头佬饶有兴致的问我。
“嗯。”
“舒服么?”
“嗯。”
他已五十多岁了,含笑,泪光打着转。
有人说他搞笑,很多人不愿意听他瞎白话,所以我就成了他最大的倾诉对象。
每每谈到女人,他就自哀自怜。
我在监狱的两个月,都是他在陪我,他对其他人说,我是他兄弟,所以我避免挨揍了。
每天机械化的日子,就是这样过来的,特别快,一晃一天,白驹过隙。
有一天,汉娜来监狱看我,说我的事已经要上法庭了,刘易斯做好一切准备。
最多,再过七八天就能释放我。
七星教已经有人顶替,还有件事——康纳兄弟俩被捕了一个,老大逃亡在外。
内部不得而知,案情只有高层才知道,跟康纳的那批货有关。
我的监狱生涯是最明智的选择,如若不然,出事的就是我。
中午吃饭,白头哥求我办件事。
她有个弟弟,是残疾人,当初他进监狱给自己老大顶罪,是为了能让弟弟得到照顾,得到一笔钱。
进监狱已经快二十年,他弟弟的情况一无所知。
就一个家庭地址,希望我去看看。
“你是做生意的,算我不要脸,希望你接济一下我的弟弟。”
“我会的。”
监狱外的天空很蓝,汉娜的车停在马路对面,她把衣服给我准备好了。
我感激她,但不支持她来接我,这对她男友太不公平了。
上车后,我很腼腆的说这些。
她却不在乎:“我男朋友去外地了,不知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要偷情似的。”
“你在里头过的怎么样?”
“挺好。”
“没女人,是不是特别难熬啊?”
“我的胳膊还没好呢,没那兴致。”
汉娜一脸的不信:“你胳膊还没好,为什么跟刘易斯发生那种关系,你一只手也能行?”
哎哟,我的天哦,刘易斯这张嘴,真的是没脑子,平常女人不应该自己偷着乐么,怎么还到处告诉人家呢。
“我看到你跟她在夜店里的录像了,有点假,你胳膊受伤,一直吊着,居然还能做到猥亵。她在法庭上坚持说跟你无关,法官都不大相信,最后还是琼斯的老妈出面帮忙的,她老妈身份真的很高。”
差点忘记了,我身上还有白头哥给的家庭住址。
当地的路线我不熟悉,拿给汉娜看。
“这个地方你知道么?”
“嗯……老街区了,你要干嘛?”
“找到这个地址,里面有个朋友让我去看看他家人。”
近二十年了,那边的老房子早就翻新,门牌号也换了。
我望着新房子,顿觉失落,食言而肥的滋味,真如被子弹痛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