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勒勒……勒死我了。”陈亦茂脸红脖子粗。
孟甜甜这才从陈亦茂身上下来。这何止冤家路窄?先是曾煦,后是曲思文把她堵在曾煦的办公室里,她这才蒸蒸日上了几天,曲伶伶也来了?能凑一桌麻将了。
陈亦茂顺着孟甜甜的目光一回头,隔着人来人往,锁定曾煦和曲伶伶:“曾总?那位是……。”
“那位是红极一时的记者,曲伶伶。”孟甜甜给陈亦茂答疑解惑。
“怪不得眼熟。”
这三年,孟甜甜可以离开这座城市,可以屏蔽有关曾煦的人和事,但曲伶伶的名字和身影无孔不入。
从小到大,曲伶伶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大学读的是新闻,毕业后凭借颜值和能力在记者的道路上一骑绝尘。除了采访过抗洪,传销和校园霸凌等重大题材之外,网络上还流传她一段视频。
私下里,后辈半真半假地采访她,问她对“靠脸吃饭”的评价有什么看法。
她笑得比花还好看,说不是“靠脸吃饭”,是“靠脸加菜”,颜值是锦上添花,也只是锦上添花。
当时,“靠脸加菜”这一说法还上了热搜。
空气中满是爆米花的香气。
夹杂一丝丝火药味。
孟甜甜和陈亦茂,曾煦和曲伶伶,这2v2在路人眼中跟选美似的,不分伯仲,但四个当事人各有各的小算盘。
陈亦茂是当之无愧的傻狗:“曾总和曲大记者是朋友?要是把他们俩都请来客串的话……”
“你死了这条心。”孟甜甜有时候真觉得陈亦茂哪哪都好,怎么就非得长了张嘴。
另一边,曲伶伶对曾煦说了句什么,再对孟甜甜一挥手,笑盈盈地走过来,宛如当年穿着中学校服的姐姐。
中途,曲伶伶回头,曾煦这才跟上。
“曾总,这么巧?”陈亦茂和曾煦握手,“和曲大记者来看电影啊?”
“你认识我?”曲伶伶问陈亦茂。
陈亦茂有一说一:“我们家甜甜说您红极一时。”
“红极一时,”曲伶伶用食指端了一下孟甜甜的下巴,“你是说我过气了?”
小时候,曲伶伶总这样端孟甜甜的下巴。这要是换了别人,孟甜甜早飞踹了。也就是曲伶伶,能让她这个“山大王”心甘情愿做小猫小狗。
孟甜甜回避了曲伶伶的问题:“好久不见。”
说到过气,曲伶伶这两年的确没再攀高峰,也有人说她要从台前转幕后了。
“好久不见。”曲伶伶的笑僵住了一刹那。这索然无味的四个字,让她知道孟甜甜不再是小猫小狗了。
陈亦茂知道得最少,话最多:“你们认识啊?”
“邻居。”孟甜甜又补充道,“小时候。”
翻篇儿了。
上辈子的事了。
“孟小姐一心只有工作。”这是曾煦说的第一句话,没头没脑。
陈亦茂抢话:“曾总您是说我们半个月更新了八条吧?咳,压力就是动力。”
“有压力吗?”
孟甜甜握了一下陈亦茂的小臂,让他闭嘴,她来:“多少有。”
“那动力?”
“满满。”
孟甜甜的回答无懈可击,但曾煦话锋一转:“但我说孟小姐一心只有工作,是说你们二位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会不会太有伤风化了?有事业心是好的,但不能失了公德心。”
陈亦茂张了个o型嘴,有伤风化?失了公德心?曾总就差说他们缺德了!至于吗?虽然这是电影院门口,但他们两个演员,一个摄像兼后期,统共三个人,找了个犄角旮旯,没招谁,没惹谁,尺度也远比不上人家抱着啃的,怎么就被扣了这么大一帽子?
“煦,”曲伶伶做和事佬,“言重了。”
“不耽误二位看电影。”孟甜甜要结束这一场2v2。这几年,她最常拿来自己劝自己的四个字,是以和为贵。
“我们不是来看电影的,”曾煦直截了当,“是来看你们的。”
曲伶伶附和:“对,我们是来看你的。”
好一个我们。
托曲思文这个大嘴巴的福,全世界都知道孟甜甜回来了,包括曲伶伶。曲家这一对姐妹,姐姐出类拔萃,妹妹难免被盖风头,总跟姐姐叫板,但血浓于水,二人从家里搬出来后,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合租了,做了室友。两周前,曲思文一边敷面膜,一边对曲伶伶话里有话:“这场马拉松,总算要跑完了。”
“什么马拉松?”
“我倒要看看鹿死谁手。”
曲伶伶太懂曲思文故弄玄虚这一套了,不奉陪。
到头来,还是曲思文憋不住:“孟甜甜回来了。”
曲伶伶手一滑,眼霜的盖子掉了。
“你、我,孟甜甜,“曲思文掰了三根手指头,“怎么也算曾煦面前的三名种子选手了吧?过去的纷纷扰扰都不算,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曲伶伶未置可否。
不同于曲思文的虚张声势,两周的时间,足够曲伶伶摸清孟甜甜的皮毛,比如“活该我有对象”,比如久唯传媒和“活该我有对象”的合作,所以要说曾煦和孟甜甜没搭上桥?也就她那个蠢妹妹还自认为想在前头,说孟甜甜接下来指不定耍什么花招,和曾煦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