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头从一个书本上撕下一纸,把纸又撕成几小条,随后伸到火塘上点燃,赶快把燃烧的纸条塞进拔罐里,迅速地把罐口扣在武奋斌的伤口上。
武奋斌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了一下,安睿智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如果忍不住就喊出来。”
武奋斌微微摇了摇头没说话。
老头又从旁边拿过一个盆子来,靠在伤口边。等了两三分钟,把拔罐左右摇了摇然后取下来,只见有大半茶碗粘稠的脓血从拔罐里淌了出来,白的是脓,红的是血。安睿智终于明白老人家是在除去伤口里面的脏东西,这种方法虽然很原始,但是对愈合非常有利。
老人家把拔罐清洗了一遍,擦干里面,再点燃纸条,塞进拔罐后又扣在武奋斌的伤口。如此这样反复进行了四遍,直到最后吸出来的全部是鲜红的血液。
这时候老杨也回来了,老人家对他说:“把草药洗干净,然后混在一起捣烂。”随后又递给安睿智一根筷子长短的小木棍,“塞到他嘴里,让他咬紧木棍。”
安睿智不清楚老人家要做什么,让武奋斌张开嘴咬住木棍。
只见老人家从墙上摘下牛角制成的东西,拔出木塞,从里面倒出些黑色的粉末在武奋斌的伤口上,安睿智认出来这是火药,他一下子明白了老爷子的目的,只有猎人会用这种残酷的疗伤手段。
老爷子用火钳从火塘中夹出一个块烧红的木碳,猛然插在武奋斌的伤口上,轰的一下撒在伤口上的火药燃烧起来,武奋斌猛得抖动了一下,随即身体抽搐起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哼叫声,最后垂下头昏死过去。
老爷子迅速把老杨捣碎了的鲜草药覆在伤口上,他长出了一口气,对俩人说:“不用给他包扎,这样就可以,如果明天不再发烧他就没事了,但是继续发烧我也无能为力了。现在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谢谢老爹,太感谢你老人家了。”安睿智感激地说。
老爷子也似乎累坏了,他摆摆手没说话,重新坐回竹椅子,拿过竹桶水烟,很劲地吸了两口,然后又对老杨说:“前几天我在山林里捡了一只老灵芝,你到林子里去打只山鸡来,一起炖些汤给他喝。”
安睿智一听赶紧说:“杨大哥你歇着,还是我去吧。”
“哈哈,别的你比我厉害,打猎就不如我了。你就在这里照看着童老弟,我很快就回来。”说完,老杨抓起那只老枪转身又出去了。
望着老杨离去的背影,安睿智心里一热,他真的好感动,心里忽然产生一个念头,过些日子先给老杨换只好枪。
安睿智守在武奋斌身边,寸步不离地守了整整一夜,他不时用手抚摸武奋斌的额头,试探他的体温。安睿智一直没有合眼,直到黎明的时候才迷糊了一下。
第二天天亮后,安睿智猛然醒来,他赶紧用手摸了一下武奋斌的额头,竟然不烫手了,安睿智心里一阵狂喜,他还有点不放心,趴下来让自己的脸贴到武奋斌的额头上,果然跟自己的体温一样,他兴奋地跳起来,跑出吊脚楼,大声呼喊,“杨大哥,猴子好了……”
忽然,安睿智发现旁边的大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好了一间草棚,草棚是用木棍架在大树中间的几根粗树枝上,有一个简易的木梯竖立在树干上。
听到安睿智的呼喊,老杨和其他人顺着木梯从树上的草棚里下来,安睿智急忙跑过去握住老杨的手,兴奋地说:“猴子体温恢复正常了,他已经没有危险了。”
“太好了,全靠这小子的身体棒才度过这一劫。”老杨也高兴地说。
“不,全靠大家的帮助,靠老爷子的精心治疗,没有杨大哥武奋斌过不了这一关。”安睿智感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