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敢打包票,没人知晓。若是知道,早就告诉那些兵爷爷了,何苦在这受罪?”
小六子哭哭啼啼哀嚎着,接下来的话,多是埋怨哀求,再无意义。
赵怀洲懒得听他啰嗦,挥手打断,旋即转身叹起气来。
“看样子,这两条路的线索,全都断了……”
苍雪犯起愁来。
此行目的,一是查探叶猛通匪一事,二是追查逆匪下落。
那叶猛通匪之事,虽已查了个大概,但没有密信这样的切实证据,始终难以定罪。
而逆匪的下落……赵怀洲此刻那揉额蹙眉的愁苦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没办法了,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赵怀洲揉平了眉角,摊了摊手。
他这话倒给了苍雪希望,苍雪赶忙追问:
“你还有什么办法,能追查到线索或证据?”
赵怀洲抖了抖眉梢,幽笑摇头:
“那密信是找不到了,所谓的证据,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
“不过……咱们倒可以谎称拿到密信,诈他一诈!”
“说不得,对方惊恐之下,会露出马脚呢?”
赵怀洲这主意,乍听起来,倒也有鼻子有眼。
可苍雪一听,便惊得瞠目结舌。
你要去诈那叶猛,何苦当着巫启前的面,将这主意坦坦荡荡说出来?
那巫启前,可是叶猛的人!
你当人家是傻子么?
更叫苍雪惊诧的是,赵怀洲说这话时,竟悠悠转身,朝巫启前投去媚眼。
似乎,他是有意说与巫启前听。
而巫启前的反应,也大出苍雪预料。
只低眉思虑片刻,巫启前两眼一亮,竟也还以幽邃笑容。
这二人眉来眼去,你侬我侬,倒真叫人看不明白了。
苍雪甚至觉得,自己活像个第三者,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颇显多余。
她不由再朝赵怀洲身下瞄了一眼。
这家伙,不会是扮太监扮着了迷,忘了自己的男儿身份了吧?
……
营帐之外,有赵怀洲随行的侍卫把守,方圆数丈之内,再无他人。
但在稍远一些的空地上,军中几位将领,全都守候在列。
周宏、李毅、罗威,三人面目凝肃,紧紧凝望着大帐。
他们望向营帐的目光,并不友善。
“周将军,那鸟太监当真是来调查大将军通匪一事的?”
“他揪出的那老鼠眼,当真是那高老三的心腹?”
“周将军,你说咱大将军,当真通匪了吗?”
“倘若那太监真查出个什么来,咱们又该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李偏将莫要胡说,大将军怎会通匪?”
几人冷语争辩,声量愈发壮大。
到最后,终是那罗威面色一红,放高嗓门,怒生生威喝起来:
“呸!便真是通匪又如何?谁敢跟大将军作对,老子先捅他个窟窿!”
这一声威喝,竟生生将那帐帘喝开。
赵怀洲应声而出,冷目四顾。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