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奴婢方才是在偷懒,伏在石桌上瞌睡了许久。”
听她终于上道,赵怀洲满意点头。
随即,扭头朝身后御前司侍卫望了一眼,他又高声喝问道:
“你们几个前去捉拿的这丫头,她这话可否属实?”
那几个侍卫当即拱手:“不错,我们赶到之时,这丫头的确在睡觉。”
“那就是了!”
赵怀洲幽笑道:“也即是说,这小丫鬟虽守在包裹之侧,却全不留心看顾。”
“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偷偷将这玉佩塞进包裹之中,以达到栽赃嫁祸的目的咯!”
他是刻意放大声量,叫在场众人全都听见。
妇人们一听,已有人点头应和。
但那李夫人立马跳出来反驳:
“你……你这是存心回护,给她主仆二人找借口脱罪!”
人赃俱获之下,只凭这丫头不留心看顾为借口,替她们脱罪,自是不可能的。
赵怀洲深知这一点,也不争辩:
“我的确有意让她们脱罪,但却并非存心回护,而是我早已断定,她主仆二人并非偷盗真凶!”
他声量宏阔,语气笃定,听来颇有几分气势。
在场妇人一听,已各作反应。
有人点头应和,有人尚在迟疑,也有人不动声色,静待事态发展。
而那李夫人,当然要争辩反驳:
“你……你凭什么作论断?”
赵怀洲幽幽一笑:
“原因嘛……倒也简单……”
他朝周遭环视一圈,又抬手朝如烟和平儿的方向一指:
“倘若是她主仆二人偷了东西,自会警醒提防,又岂会随手将包裹丢在桌上,自己则趴这桌上睡觉?”
这话一出,立时引得众人惊呼。
妇人们惊疑之下,顺着他的问题细细品味。
这话说得倒也不假,假使这玉佩真是她二人偷的,自然要警醒戒备,不叫人给看出来。
随手将这包裹丢在桌上,似乎太轻慢了些。
难道她们就不怕,包裹被旁人捡去,发现了其中的赃物?
不少人思虑之下,恍然点头,再看向赵怀洲的眼神里,已有了认可。
便连那宋贤妃也轻点臻首,婉然开口:
“倒也有几分道理,窃贼偷了东西,定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的,又怎会睡着呢?”
有宋贤妃说话搭腔,点头的妇人们就更多了。
眼见局势被轻松逆转,李夫人两眼冒火:
“这……这也不能洗清她二人罪责。”
“或许……或许这玉佩是那舞伎所偷,她那丫鬟压根就不知情呢?”
“又或许……这小丫鬟眼见主子被擒,故作假寐,好装出副毫不心虚的样子呢?”
为了给如烟定罪,她倒真煞费苦心。
赵怀洲轻笑摇头:
“你这两点推断,全都站不住脚!”
“这包裹一直在丫鬟手中,倘若她不知情,如烟姑娘如何能将玉佩放进去?”
“而第二个推断,如若这丫鬟知情,她又眼见如烟姑娘被擒,为何不直接将玉佩扔了,非得去装睡做什么?”